“给什么?”徐智雅茫然却愤怒的等着那满脸横肉的光头问。
“你说给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是在警局,你也甭想就这么了了这件事。要么您给钱,要么咱们就出去继续闹,反正一天收不回这笔账,你们就都别想消停。”那光头理直气壮,毫无畏惧,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是要赖上了。
“住口。”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警察同志小张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当着我们的面就赶满嘴胡说的威胁当事人家属,我看您们是不想出去了。非得要扣下你们关四十八小时才能清醒一点是不是?”
那光头忙堆起一脸的横肉,谄媚笑道:“别介,同志,我这儿不是跟他们说道理呢么。没有威胁的意思,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少来,别跟我们套近乎。有话不会好好说……”
徐智雅没有继续听那两个人的对话,反而是将子勋拉到了一旁:“是不是薛安借了高利贷?人家找上门来逼你还钱?”
薛子勋点了点头:“有凭有据,人家说要是不还钱,就拿咱家的房子抵债。几十万,我从哪儿借啊,妈生前看病早就用完了积蓄,可那房子,是妈唯一留给我的念想,这么多年了,我和妈和姐你,在那里留下了多少回忆,我怎么能……都是那狗杂碎,我跟他没完!”
“住嘴。”徐智雅虽然生气,却是轻轻的揉了揉子勋的肩。“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姑姑临走前,他连去看一眼都不愿意。何况人已经走了,难不成他还会跟你念旧情。但不管怎么说子勋,他是你的父亲,他给了你生命。你别记恨他,就当没有他这个人。”
“姐。”薛子勋不爱听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方才说的那些。为什么我会是那个孬种的儿子……”
“得了,手续办好了你们就能回去了。往后注意点,再遇到这样情况,直接报警,别再和他们起冲突了。”小张和秦司淼说话的时候,很和气。
秦司淼以及律师双双致谢,才走到徐智雅身边:“你放心,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咱们先回去再说。”
徐智雅冷冷的吸了口气,拉住了子勋的手腕:“先回家。”
薛子勋摇了摇头:“姐,司淼哥,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现在大学毕业了,已经开始上班了,我能照顾得了自己。再说,就算这一次,你们帮我还了这笔钱,谁能保证,他下次不会又欠巨额高利贷。难不成次次都要你们帮我还么?”
很心痛,这种感觉又气又恼,薛子勋说不清楚是怎么个难受法:“我必须找他,把话说清楚,就算他被人活活打死,我也不会替他还一分钱。”
沈惟宁有些插不上话,从他走进来,就已经感觉到是这个局面了。秦司淼和律师打得火热,徐智雅只顾着安慰薛子勋,甚至连警察同志都借机会教育闹事的混混。他一个如同灰尘一样微不足道的人,就这么被扬在角落里,没有人关怀与注意。
反正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也许是离开智雅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不知该怎么融入她的生活里。
“我说哥们儿,打听个事儿呗。”沈惟宁当然不甘心,他趁着没有人注意,偷偷和混混里的一个金毛小喽啰套起近乎。
“什么?”许是在警局的缘故,金毛收敛着小声问。
“那哥们儿欠你们多少钱啊?”沈惟宁笑嘻嘻问:“值得你们这样兴师动众的,去人家门口闹事儿?”
金毛有些不满:“什么叫闹事儿啊,我们不过是去要钱。六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哦,六十万啊。”沈惟宁故作惊讶:“可他干什么能用得了六十万?你们该不是漫天要价吧?”
“嘿,你怎么说话呢。他老子在地下赌场输了个精光,问我们借钱翻本。有凭有据的,怎么是漫天腰间。”金毛或许知道事关重大,未免让警察听见,他贴着沈惟宁的耳朵来说。
“我不信。”沈惟宁却故意抬杠:“有这好地儿,我怎么就不知道了。这城我从小长大大,什么好玩的地方没去过……”
“嘿。我跟你说话怎么就这么累呢。”那金毛见他不信,越发来劲了:“就在南城,在……”
“好的,那就多谢了。”秦司淼和小张同志握了手,转过头就对那光头说了一句:“你们无非是要钱,要钱就来秦氏找我。但是记着,再敢去家里闹事,我保证你们一个子儿也收不到。”
光头一听秦氏,当即含笑低头:“您放心,您放心,干我们这行很有职业操守的,有钱好办事儿,有钱啊您就没烦恼。”
“智雅,咱们走吧。”秦司淼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先带子勋去检查一下,看又没有伤到哪。”
徐智雅点头:“也好,我总是放心不下优优,正好也带子勋一起过去检查。”
“姐,我没事儿。”薛子勋看了下手表,连忙摇头:“不行,等下要迟到了,我得去公司上班了。”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徐智雅原本是想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