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拿走他湖北总督的位子。
从内心真实想法来讲,张德无所谓湖北总督还是湖北单身协会会长的头衔,他做到湖北总督这个位子,是武汉系官商集团,甚至是扬子江中下游绝大多数官商集团的呼声需要。
发展到贞观二十五年这个时侯,就算老张想要撂挑子,底下几十万上百万人都不会肯。
众望所归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代表了最广大xxxx的根本利益。
他老张,就是这个根本利益的具体化身。
以长孙皇后的资质,她不可能不知道,但之所以还要尝试沟通一下李皇帝,很显然问题不是出在老张本身,而是另有人选。
这个人,就是长孙皇后的儿子,太子李承乾。
如果是x王李承乾,比如说“日本王”李承乾,长孙皇后根本不在意。但李承乾的身份是太子,那就不一样。因为这样的李承乾,有张德这个奇葩为“盟友”。
不管这个“盟友”的出发点是何等的扯淡,但太子这个头衔,换在李泰或者李治身上,长孙皇后就不用担心,也不用纠结。
因为毫无疑问的,李泰那个死胖子,在张德这里半点面子都没有。至于李治……理论上老张绿了他,还不止一次。
总之,这一切的核心点,就是李承乾这个太子,有张德这个即将上任的湖北总督支持,而张德这个湖北总督,还有天竺都护府都护程处弼这个死党。
未来权力的交接,它必然发生,但毫无疑问很难拖延。
这是女圣陛下很难接受,所以必定会尝试有所作为的一件事。
“太子在东海道称孤道寡,于中国皇后……未必不是一件美事。”
“为何?”
李承乾有点好奇,在他看来,自己要是称孤道寡的,岂不是会刺激到母亲?作为储君,他对权力还是敏感的。
更何况,这么多年,还有李渊这个老司机带路,很多事情,他看问题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
“因为这是一个值得攻讦的地方。随便寻几个走狗御史,参你一个狷狂无状于海外,你有嘴也不会争辩。倘使那时候主政之人是皇后,你是儿子,敢跟当娘的争辩?你争就是不孝,不争就是默认。”
“这……确实如此。”
“所以说,你们这些个……根本分不清孝顺和孝敬。不过跟老夫也是无关,皇族的伦常,本就不同。”
言罢,老张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又把杯子反扣回m了盘子中,继续对李承乾说道,“这等攻讦,对你这个储君,都是无伤大雅,但也可以让主政之人,顺理成章地下旨斥责。到时候,只要内阁还有点头相公,这旨意传达到东瀛州,拖拖拉拉的,怎么地也要半年。你收到旨意,再认错思过,又是半年过去了。”
四舍五入说不定就是三五年啊,到时候李皇帝要是中风不能说话,只要一直续着命,这长孙皇后就能一直主政皇唐天朝。
实质上的中原天女,这样的诱惑力,对这个时代的老派强人来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
更何况,围绕着长孙皇后这个核心,扩张开来的利益群体,从来也不是少数。
大量日用品行业,就是依附在长孙皇后这个天下二圣之一身上的。
“唉……”
李承乾叹了口气。
“太子可别叹气,老夫可不信太子没有看出来。”
“大郎,看破不说破啊。”
李承乾有点无奈,他倒是想要学张德这么潇洒,可他既没有死爹也没有死妈,连爷爷都生龙活虎的,每年还能贡献一二三四个比他小三十多岁的叔叔姑姑。
这如何能够潇洒?又怎么可能潇洒?
像张德十几二十年连一趟老家都不会,嫡亲弟佬明明应该是二当家三大王的,结果在江南以“善书”闻名,画风都不一样好么?他李承乾的兄弟呢?全都是大王,还一个个都身怀绝技。
“殿下啊,你连这点小事都如此优柔寡断,倘若有朝一日,你我兵戎相见,难不成你要学帝辛?”
老张轻飘飘的一句话,李承乾倒是淡定,可屋子里伺候的几个小黄门,大概是读过书的,吓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