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多久,逗留京城的权贵,基本一人一套新瓷,要不是工匠还是用竹刀修坯,也不至于产量如此低下。∑,..水力拉坯还需要实验,陶工还不是很趁手的样子。
“这一套五福碗,作价几何?”
李勣从凉州回来,张德就找上了门,天气有点热,老张带来了雪糕,让李勣一边吃一边听老张的工作汇报。
“世叔,五福碗需一千三百贯。”
张德老老实实地回道。
正在吃冰糕的李勣猛地敲了敲头,被冻到了。
“竟是如此之贵?”
“世叔,不贵。”
老张叹了口气,“釉料时好时坏,十只碗,约能得两只良品。”
“嘶……”
李勣被冰糕冻到了牙齿。
咋舌一番,李勣问张德:“听说你给太皇修了宫室?”
“不过是挖了个池子,盖了几间小屋,纯乃消遣。”张德说着,小声道,“给太皇的一套新瓷用具,共一百零八只,靡费三万贯。”
李勣眼珠子鼓在那里,冻的不行,这冰糕太冷了。
“这天……热啊。”
大袖扇风,李勣咂咂嘴,然后道,“说吧,今日是个什么章程?”
将银制长勺往玻璃碗中一放,拿起丝巾,擦了擦嘴,李勣斜靠在太师椅上,双脚放在了搁几上。
“前兵部侍郎崔敦礼,可是世叔故旧?”
“元礼乃咸阳在世苏子卿,吾在并州时,乃吾左膀右臂。”
好。这就好啊。
老张眼睛一亮:“世叔,杨公不日专任长安。这灵州缺了都督……”
李勣不答反问:“操之寻了唐茂约?杜正伦和杜楚客,都去了他府上作客。好不热闹。”
听到这话,张德一愣:杜楚客?杜天王的兄弟怎么搞上来了?
见张德这表情,李勣点点头,知道这不是张德能左右的,于是道:“操之非外人,吾与弘慎叔宝,乃生死之交。然则元谋功臣,非吾也。”
玄武门这事儿,李勣李靖都是围观。表示我就看看我不说话。不管怎么说,李建成输的不冤。当年李建成造反,特么都没被李渊给弄死,最后李靖和李勣拖着不给答复,也是让李建成大败亏输的重要因素之一。
所以李董就算再怎么不爽,好歹李靖和李勣没有联手给他李二来一发,否则玄武门那天,常何敢关门?借他雄心豹子胆都没用。
暧昧这事儿,本来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用的。后来吧,给女人和男人用了。
李勣说自己非元谋功臣之余,也是想表明一贯的态度。不过张德素有计较,李勣也是知道的。再者。崔敦礼毕竟是他的人,也该升职加官走上人生巅峰了。侯君集那鳖孙算个蛋?
“你欲走灵州?”
“非是走灵州,灵州之地。有数种矿料,可制别样新瓷。虽远不如江南质地。用之于胡人,定能大获丰收。”
“吐谷浑故地呢?”
李勣又问。
“不知灭其国族于何时?”
李勣想了想。摇摇头:“不好说,五月青海邬堡遇吐蕃散骑,听闻番地有贤人出,陛下欲观望之。”
高原从未统一过,一向混乱野蛮,现在能有散骑在最前线的邬堡游荡,可见其本部必定已经扩大了生存空间。
对久经沙场的李勣而言,略微思量,就能琢磨出三五分味道。再者李勣经略过的地方,不说半壁江山,中原之外的北地,没有他不留守过的。
“也罢,吐谷浑总是要灭的。吾在陇右,故旧亦有一些。还有弘慎的老部下,左骁卫出身的子弟,亦有校尉旅帅,总能看护一二。”
商路在这个年代,风险奇高,所以获利奇大。就算走出长安百里,碰上剪径的蟊贼,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福威镖局为什么这么牛逼?不正是因为镖师人人都练了辟邪剑谱,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么?
不过保镖力量总归是有上限,捞过界被人盯上,那特么就是非法持有管制刀具有黑社会性质的暴力团伙。一个城管就能弄的民间安保叫爸爸。
所以,在封建帝国主义时代做生意,除了胆大心细,统治阶级捞外快,最终就会化作两个字:拼爹。
老张爹死的早,只能拼叔叔,好在叔叔们都还算给力。
吐谷浑被弄死之后,也不是马上就能拉起一票人马往西走。残余势力都会入山为匪,抢劫那算个甚?又不是人人都跟李董一样开脑残光环,几千人几千人嗷嗷叫地跪下抢着要给天可汗陛下效死。
李勣不会直接给张德保证,毕竟连李建成李世民都能不鸟的人,能在职权之内与人方便,那就不错了。
给李勣留了一个礼单,老张这才离开了李勣府邸。出门的时候,日头还是热,老张感慨万千:怪不得一千五百年后有一门社会学的分支叫关系学。
感慨了一番后,老张不由得骂道:“操,社会科学也有脸说是科学?”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