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没挂你的……”
“这是咱们当时商量好的,我要这种虚名有什么用。”杨锐笑着打断他,道:“我也没立场对溪县的刑事犯罪零容忍,对不对?”
“我得说一声谢谢。”段航抓住杨锐的手,动情的拍了两下,才松开笑道:“我估摸着,现在运作个副局长是挺有机会的,没想到啊,咱也有上报纸头版的日子。”
“咱们是表兄弟,谢来谢去的做什么,依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今天中午想请你吃饭的人,怕是要排队了。”杨锐也暗暗咋舌现在报纸头版的威力,在没有受到网络媒体冲击以前,一个人口数百万的地区,每天的报纸销量能超过十万份,多的时候能有二三十万份,比30年后的省级报刊销量还高,看的人自然更多,可谓是第一媒体。
“就是给你说一声。”段航自己也在感慨,又拿着新鲜的《南湖日报》看了半天,嘴角忍不住的乐。
杨锐忍住没告诉他明年严打的事。
对刑事犯罪零容忍,绝对是严打的最好注脚,段航只要能够保持一定的结案数,不犯大错误,到了明年,成为溪县公安局主管刑事的局长不在话下,要是运气好,说不定就成了火箭干部。
严打可是从83年持续到87年的,是整个80年代的公安系统最重要的工作,成为这种事件中的主导干部,获得的好处显而易见,而且是再稳当不过的事了,只要按章办事,作为执行者的段航只会得好处,不会落坏处。
唯一有点遗憾的,也就是段航的年纪太小,职位又太低,若是公安局长或者县委书记,提出“零容忍”的概念就更合适了。
不过,到了那个位置,能不能听杨锐的且不说,提升的潜力也不大了,以杨家或段家的背景,是撑不了几级的。
“这份报纸就送给你了。”段航看够了,又将《南湖日报》拿给杨锐,笑道:“我提前买了20张报纸,以后裱起来给儿子看。”
“那我就收下了,先别走,我还有事找你。”杨锐说着换了一个严肃的表情。
段航愣了一下,也收起了笑容,问:“又有不长眼的家伙了?”
“嗯,不是特别大的事,别说的我像是整天找事的人。”杨锐尴尬了一下,立刻将要印刷新概念英语第二册的事给说明了。
段航认真的听了一遍,表情怪怪的抬起头来,道:“我复述一下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现在一毛钱没有,但你想让解放印刷厂给你印8000多块钱的书?”
“听你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
“那当然不对了,你等于要欠人家一万四?姓窦的让你欠6000多块已经不乐意了,一万四,他同意了,厂里面也通不过吧。”段航揉着眉心道:“不能少印点?”
“少也少不到哪里去,他们印书是有固定成本开支的。”
“你是想用他儿子做文章吧?”
“有点太坏了?”杨锐不好意思的说。
段航反而笑了,道:“坏什么?这人啊,到了监狱里面,他就不是人了。比如有的人,就是气不过别人往地上吐一口痰,就把人给打伤了,进了监狱,哼,别说吐痰到地上了,吐到便池里面,让他舔干净了,他就得舔干净。让犯人爸妈做点事,那是看得起他。”
说到此处,段航停了一下,话锋一转,道:“就是一万多块太多了,都够200多人的解放印刷厂发一个月的工资和奖金了,哪怕是通过他儿子,他也难松口。”
80年代初,万元户是最令人羡慕,又可以公开报导的名词,能够登上报纸得到这个称号的家庭,一般都有六个以上的劳力。
换言之,人均创收千元,就是这个时代的合法年收入的极限了,至于有更多收入的,不能说是没有,但只能当作是特例。
所以,解放厂里的其他人都不用问,也知道杨锐作为个人,很难拿得出一万四千块。
先拿货再给钱是垫款,要是拿了货给不出钱,就是亏空了。
没人愿意冒亏空的风险。
就是对那厂长来说,儿子虽然重要,但也不能用一万多块钱去换,除非杨锐能把他儿子从监狱里弄出来,才有这种可能。
段航往这方面想了一点,就摇头道:“那小子是重罪,我是无能为力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帮你找一个贷款,尽量做成无息的……”
“做成无息的意思是……无息贷款?”杨锐从头痛转换到惊诧,只用了三秒钟。
作为曾经尝试创业的男人,杨锐也曾经尝试过银行贷款,按照央行利率去做的年息8%的贷款,别说是贷了,银行连申请都懒得给你做,各种民间贷款倒是如火如荼,但年息往往高到60%,以至于30%年息的借贷都被业内人士称作低息。
杨锐听说过的无息贷款只有两种,一种是贷款买车的时候,偶尔会有的短期无息贷款,但经常也含有手续费。另一种无息贷款,则是世界银行贷给穷国的,里面经常附加着苛刻的条款……
对于段航提出的无息贷款,杨锐是各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