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陷入某种纠结的时候,犁大牛的眉头都会拧巴成现在的大八字形,就像死了一家子似的。
看着谈子墨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披头散发的样子,犁大牛好像真的很难过,他扑扇着牛翼,围着谈子墨绕了两圈,最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压力大,哎,我说,要怪就怪弓二狗那坨臭狗.屎,兄弟一场,要不要我替你把他做了。”
谈子墨眨了眨眼睛:“什么叫把他做了?”
犁大牛狠狠地做了一个杀狗的动作。
谈子墨再次眨了眨眼睛。
“这样!这样啊!”犁大牛把杀狗的动作又做了两次。
谈子墨像个傻笔似的悬空在那里,又或者是像在看傻子表演一般地杵楞在原地,犁大牛可堪花样杀狗,三遍都不带重复的。
待夏风过鬓,谈子墨缓神咳了一声。
“我说……”谈子墨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看出我压力大了,另外,我压力大小跟杀狗有什么关系?”
犁大牛闷气未退,从羽囊中拿出榜册,在谈子墨面前挥了挥手:“都登记在这上面了,我还能不知道!都说人言可畏,你压力大还不是被弓二狗害的!”
“蛤?”谈子墨听得没头没尾,一脸懵状。
“弓二狗这瞎逼,根本不识货啊,十等下流资质……”犁大牛囔声道,“你说十等就十等,都低到没边了,还来个下流,谈子墨你千万不要因为弓二狗的瞎鸡把乱判而妄自菲薄啊,十八宗那些新秀一直往这上面做文章,特娘的,天试都还没开打呢,这些鳖孙就在搞心理战术,实在可恶!”
“得,别再把自己关在里面,万一想不开,那就不好了。”犁大牛拍了拍谈子墨的肩,有些语重心长道,“心烦的时候多跟俺讲讲,你知道,宗内不允许私下斗殴,但抑郁症却没法控制,这东西在我们东玄宗搞出了多少人命,你有没有算过,就这个月自杀的,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停停停!”谈子墨听懂了一些,连忙打住犁大牛连珠似的嘴炮,“抑郁症,老子啥时候得了抑郁症。”
但凡抑郁症患者很少知道自己患了抑郁症,就算别人提醒也打死不承认,犁大牛可悲地看着眼前有些挣扎的人儿,一个人躲在洞里能搞得满脸斑驳血迹,左手脱臼,肋骨至少断了八根,面色如此太差,衣衫褴褛,活脱脱一个欲死未遂的乞丐,这不是抑郁,不是自虐还能是啥!!?
犁大牛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儿抑郁得太严重了,万万不能再刺激他,只得违心地摇头打笑:“呵呵,没有没有,我瞎说开玩笑的,你八年没收翼被人嘲讽成那样都跟没事一样,怎么可能因为弓二狗的判定而患上抑郁是吧!”
十等资质,最多一阶九星毕业,再来个下流,犁大牛换位思量,都能感到一股浓浓的尿腥味般的绝望,他真希望是弓二狗瞎测走眼。
谈子墨奇怪地看着面色涨红的犁大牛,不禁疑惑问道:“你过来一线天就为了跟我探讨抑郁问题吗?”
犁大牛摇了摇头:“你还好意思讲,看看你的呼叭石几个未接留言,俺夺命十八呼,你都不带理的!新秀大会就要开始了,净姐说实在不能再等,催我过来喊你……”
“刚才想说你再不接我呼叭,俺就把你这一线天给砸了,老子还真怕你想不开,死在里面。”
看谈子墨突然无语的样子,犁大牛赶紧扇嘴:“哎呀,讲错,讲错,你怎么可能想不开呢,我这臭嘴啊,实在欠打……”
谈子墨确实苦笑不得,或许大牛真的误会什么了,但他又不好解释:“我这呼叭石时好时坏,直到今天才有八卦台的信号,你看看,才两格,不是故意不接净姐的通知,这你得帮我好好跟净姐解释解释。”
“没事,你是净姐的大恩人,连委托训我这种高难度任务,净姐都没拒绝,怎么会因为呼叭石信号不好生你的气呢,不过,今天八卦台的天线确实折了好几根,我猜是净姐干的,因为昨天她有说过要帮八卦台换换新的。”
谈子墨无语凝噎。
“好了,新秀大会是啥?”谈子墨问。
犁大牛崩溃道:“新秀大会你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参加什么云霄天试。”
谈子墨其实知道一些,每逢天试之前,云霄殿十八外新秀选定之后,会择日召开新秀大会。
每届云霄殿天试的举行方式,比斗形式,以及规则,场地都不一样,这也使得所有的外宗新秀平日只需专注在提升羽力,悟炼战技的修炼上,而无需花时间在云霄天试考题里钻牛角尖,因为押中“考题”的概率实在太小!
而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天试“考题”,会在每届的新秀大会上公布,包括举行方式,比斗规则等等都会做相应的详细的讲解。
当然新秀大会除了公布考题这个基础功能之外,还有社交属性。
多数新秀会在新秀大会上拉党结派,或是强强联合,或是弱者抱团,以期在天试中走得更远,然而这种拉党结派注定只能是短暂性的联合,毕竟登天的名额就那么几个。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