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子墨实在有些疲于应对,缴械般地叹了口气:“那你追够了没有?”
“只要你把合约一签,我便算是追上了!”云千羽戏谑地瞥了他一眼。
“合约?”不知为何,谈子墨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合约?”
云千羽懒懒解释道:“在规定时间内,成为契约未婚夫妻!”
“契约未婚夫妻?”
听起来似乎蛮新潮的,但只从字面上来分析,谈子墨也知道此中陷阱……
沉了两口气之后,谈子墨依旧装挺着不爱搭理的懒意:“那我看你还是甭追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我现在就直接拒绝你,让你趁早死了这条心,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找别人吧!”
云千羽神情似乎有些复杂,又似乎有些羞于启齿:“在沼泽死地,你……你对我做那样的事情,弃我名节不顾,又有谁敢要我?”
谈子墨既好气又好笑:“在沼泽死地,我好心帮你吸出毒血,你却耿耿于怀,如今还要死缠烂打,更要我签什么狗屁契约,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还有,人工呼呼在药师界来说,应用得非常广泛,是急救之法,在生死面前,你谈什么狗屁名节不是瞎扯淡吗?也没有人会因为我人工呼呼,而质疑你的名节,再说了,不是没有人看到吗,你又何必钻牛角尖!?”
云千羽逼视着他:“双唇交接,本来就是肌肤之亲,什么叫钻牛角尖?是,你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但我不行!”
谈子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么介意那个人工呼呼?那你想怎么样,真的要签订什么契约夫妻?”
“你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谈子墨狠狠地谴责道。
“痛苦?”云千羽打趣道,“白得的媳妇你有什么好痛苦的?”
谈子墨搭上了一声苦笑:“痛苦,当然痛苦!”
都是人工呼呼闯的祸,为了摆脱云千羽这个难缠的妖女,谈子墨悲叹了一声,更何况,他一点都不觉云千羽这号“危险人物”,会是白得的媳妇!
当然,演戏演到底,他眼中游离着一股辜负云千羽“爱慕”而致的深深内疚,就这么正儿八经地盯着云千羽,异常纠结而又严肃地一字一顿道:“其实,我,喜欢,男的!”
“呃……”闻言,云千羽明显一愣。
见云千羽吃瘪的样子,谈子墨自觉恶作剧得逞,心中一阵安慰,但如此不着调的作风,似乎不像他的风格。
其实……
放在八年前的谈府,谈子墨本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谈府少主,经常将府里弄得鸡飞狗跳,就连妖尊父亲有时都被他整得束手无策,各种的让人哭笑不得的伎俩也是随手即出,当然,也有很多灵光一现让人拍案叫绝的点子,虽然大部分是用来整蛊人用的……
但凡间八年的挣扎,已然在他本是玩世不恭的骨子里种下了沉沉的淡漠……
或许,对于别人,谈子墨装挺的就是淡漠,可对于熟人,比如犁大牛,他却是十足一个“热心肠!”
显然这种“热心”,让犁大牛怨气腾腾,但谈子墨却乐此不疲,因为,捉弄犁大牛,这已经奢侈得是他在凡间为数不多的几点乐趣。
只是,谈子墨似乎就不曾意识到,自己跟云千羽是不是真有这么熟,熟得可以开这种玩笑,但按他心中所想,既然这个妖女如此不讲理,那么自己也只能跟着瞎扯淡了。
谈子墨表情严肃,扯得一本正经:“是的,我喜欢,男的!”
“喜欢男的?”
“噢,我说呢,难怪和犁大牛走得那么近,原来你喜欢那种大块头!”云千羽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没有骗我?”
“这关乎我的人格,我岂会乱说?”谈子墨依旧是一本正经。
一本正经的扯淡,他本来就非常在行。
鸡鸣村的村民把他当成了神明,好供好养,便可见一斑。
而对于一个丫头片子,谈子墨以一个“老江湖”的经验,自觉表情到位,就足够了。
这个“不好女色”的表情,他给自己打了十分。
“咳咳!”
他掩饰性地咳了几声,随后愤愤不平道:“我认识你不到一个月,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又算不上什么朋友,那日在沼泽死地,你先出手救我,我才投桃报李,说来一命还一命,互不相欠,面对我这种……呃赫……你非要‘以身相许’干什么?”
云千羽摇了摇头,淡淡轻笑,继而缓缓地把脸凑上前去,就像在调.戏一个良家闺女:“没有多深的交情!喜欢男的!是吗?”
谈子墨突然有些莫名地紧张起来,踉跄地退了两步,可声音却是不怂,异常笃定:“我真的喜欢男的!”
“喂,你再过来,我就喊了!”谈子墨严肃地补充道。
“你喊啊,多叫几个人过来围观,我看也挺好……这里是朝玄街,卿卿我我的很正常,隔壁的那对看到了没有,那姿势叫啥,我猜你肯定不知道,那叫壁咚!对了,一个人工呼呼你嫌交情不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