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谈子墨不顾师妃净的洁癖,任性地将犁大牛置在师妃净的马车之中。
车厢很大,就像一个小房间,有一张奢华的床,犁大牛就躺在上面,但他的血,却染得到处都是。
看着整齐的车厢,突然变得一片狼藉,师妃净烦躁地摇了摇头,但想及自己的赌.注放在一朝顿悟九牛大法的犁大牛身上,纵然自己洁癖再严重,也没有把他赶下去的道理……
虽然师妃净心里确实想着明天干脆把车厢给换了,但嘴里却是对着谈子墨闷声发问:“既然你都来了,也都到羽修七星的实力,对付王延霸便是小菜一碟,怎么没想着把犁大牛唤下来,省得遭这种罪!”
谈子墨摇了摇头,自也知道这是净姐一手安排的好戏……
这分明是师妃净对犁大牛晋升地级六星、两个月魔鬼训练中的关键一环,此时却非要来个无辜质问,让谈子墨实在无奈得很。
往犁大牛的嘴里塞入几颗回元丹,谈子墨转头看向师妃净,声音似有埋怨,却丝毫不带责怪:“就像你说的,在东玄宗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护好自己,而且我对大牛的期待也不仅仅只是如此……”
好似觉得自己说得唐突,谈子墨话锋一转:“总之,在战斗中升星,也是一种机运,要是我贸然把它断了,估计大牛得怨死我!”
“再且说,我晋升七星太过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体内的灵力残存不多,能调用的也仅仅是四星羽力而已……”谈子墨并不托大,倒是实话实说,“所以,要是大牛能够按照计划把王延霸的翼筋断了,我也乐得其成!”
“只有四星羽力?”
听闻谈子墨所说,师妃净眉间一蹙。
又朝谈子墨的灵海探查一番,按照师妃净的见识也是觉得蹊跷:“你的翼灵虽然已经位列七星,但体内确实只有一星点灵力,而且,这微存的灵力,好像还不是属于你自己的……”
说着,又是一顿,师妃净有些不能理解:“看你唤之所用,好似只是用它来内通灵脉,活络筋骨而已,要是灵力掏空,等下生死决,你又如何能施展出像样的羽术?”
谈子墨没有理会师妃净的质疑,毕竟她只能探到自己体内的翼灵等级,而感应不到坐守灵海的狂龙息。
秘密守着也好,谈子墨当然不想多做解释,透过马车窗口,往广场上的羽钟瞥了一眼,自顾说道:“时间所剩不多,待到午时时分,东玄气脉便有灵气出走,届时我运功行身,恢复一些灵气……”
“羽修广场有上千个招灵用的青石台帮衬,灵气倒也通达……”谈子墨顿了顿,再次瞧向车帘之外,“可现在……广场上人多嘈杂,希望净姐帮我看护一二!”
言毕,谈子墨走下马车,在周边找了一个专门为黄级弟子展翼招灵用的青石台,盘膝而坐。
师妃净跟着下了马车,特意抬眼看了一眼空中的天马飞车,黛眉微皱:“看来他今天倒是闲得很呐……”
很难想象直面刻骨铭心的背叛,已经没有仇恨的口吻,确实,整整二十年的时间,足够让师妃净想透很多事情,特别是东玄宗的传统,没有所谓的对错,只有足够的实力……还有,手段!
既然进了东玄宗,那就愿赌服输,这沐凌峰有枭雄手段,倒是一个像样的对手。
师妃净坦然接受,败就是败了,能做的便是东山再起,只是猜不到玩得一手好伎俩的沐凌峰居然没过上届的天试,倒也令人嘘唏得很。
或许只有谈子墨清楚,直面曾经深不见底的创伤,需要何等的自信,才能表现得如此坦然!
就如二十年前的败局,是孩童时期的小打小闹,根本不配记挂在心。
把略带担虑的目光放在谈子墨的身上,师妃净惆怅的笑了笑,想及这小子在净书坊前说的话还清晰在耳,果然是一个揭人伤疤不嫌疼的混蛋!
“同道中人?”她轻嗤一声,唇角一挑,意味莫名,“小小年纪,总爱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声苦涩!
青石台上,谈子墨盘膝而坐,羽翼横展,一阵“嗞裂”的开屏之声并不下于犁大牛横展羽翼的牛哞巨响。
其上,隐隐带着狂龙气息的银色电光忽闪忽现,滋滋作响,也煞是好看。
看着此等羽翼,师妃净突的有些发蒙。
作为洁癖患者,也作为一名重度的颜党控,师妃净不禁满脸感叹:“那个傻大个一朝通悟九牛大法,我还没来得及给他变异的羽翼取个唬人的名字,眼下这个一朝收翼便就晋升七星的小子,也足够吓人的!”
吓人的何止是谈子墨的双翼……
在犁大牛被谈子墨抬进马车的时候,此间此地,人群急急围拢,喧嚣声不断,惊叹声不绝,其间嗓音之大,又夹杂些许见鬼般的惊呼,咋听之下,也是极为吓人。
或许是畏惧于师妃净的暴脾气,或许是因为不忍亵渎那绝美的容颜,大家都不约而同在马车十步开外驻足。
“是净姐?”
“果然是净姐,莫非是灵脉疏通了,脸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