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北尘么?”那女子笑了,笑容充满了唏嘘。
“我知道你想帮他们,但是……有意义么?”青袍老者缓缓说道:“大天劫已经发了话,他们两个必须要死,所以东宫猎来了,罗纹来了,黑滔也来了,或许连大天劫都有可能亲自出手,你能给我捣乱,难道还能拦得住所有的虚空行走么?别看罗纹和你的关系不错,但在这件事情上,罗纹是不会顺着你的。”
“本来不想说,但刚才您老留了些情面,我也实话实说吧。”那女子轻声说道:“您老……还真是活在梦里啊!一心想让他们死的,只有明主吧?您老以为妖、魔、海三族会动用全力?他们可没有犯任何过错,只因为你们要走上来,他们就必须去死么?道理何在?东宫猎几个又会怎么想?“
“既然如此,任姑娘当初又为何赴约?”青袍老者说道。
“因为我不知道黄老被你们害了。”那女子笑了笑:“我以为事情已得到了黄老的首肯,既然黄老想要拿住他们,必定有自己的道理,却没想到……你们疯了吧?!有些规矩是不能动的,当天下修士都开始效仿你们的时候,世间必将堕入无尽的动荡。“
“谁敢?”青袍老者淡淡说道,他有着足够的底气,现在明界已经接掌了劫宫人府,而且明界有着极深的底蕴,强者如云,完全可以控制住局面。
“一定会有人站出来的,而且不是一个两个。”那女子说道:“您老看不出来,是因您老一直在闭着眼睛修行,又身处局中,而我……已经隐隐嗅到了到处弥漫的血气,这个头是你们开的,希望你们能撑到最后吧。“
“任姑娘抱着这么深的成见……多说无益啊!”青袍老者露出苦笑,随后向着那女子略微躬了躬身:“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话音未落,青袍老者的身影已退入到身后的空间裂隙中,消失不见。
“这家伙,不错。”那个叫危危的男子说道。
“你哪只眼睛看出他不错的?你也瞎了是吧?”那女子恼火的瞪着危危:“唉……你说你这样笨,以后没有了我,你还能活下去么?”
“我怎么?”危危不解的问道。
“这一次除掉了狗道,他已经对我们两个生出了杀心,感觉不出来么?”那女子叫道。
“哪里有?”危危满脸都是惊愕。
“杀了狗道,就是彻底得罪了银皇天,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去找寇北尘来助拳,我又不像你那么傻,如此简单的事情会看不出来?用得着他提醒?”那女子叹道:“他是用激将法,断了我的后路。”
“不懂。”危危摇着头。
“他没有惊动东宫猎,是因为东宫猎奈何不了我们,何况罗纹还在,就算他和东宫猎联手了,大家不过是闹一场罢了。”那女子说道:“银鸢才算心腹大患,妖族天梯第一,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如果谁都不知道,我可以厚着脸皮,悄悄去赖上寇北尘,但他故意说破了,象姑奶奶我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表现出害怕银鸢呢?只能硬着头皮撑到底了,一个人去面对银皇天,他是在诛心啊,诛我的心!”
那危危不停的眨着眼睛,好像听懂了,又好像完全不懂。
“你这个小傻瓜……”那女子用手抚摸着危危的头顶:“修行到了我们这个境界,谁想干掉谁都不是件容易事,比的是谁的头脑更灵活,比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就说你,金瞳太岁和你有杀师灭宗之仇,可你到了今天也没办法宰了他,为什么?因为你太蠢了啊!还有黄老,如果不是大天劫在算计他,他怎么可能有这场劫难?”
“你知道……还谢他?”危危说道。
“这是骄兵之计,我感觉以后还会和他打交道,让他从心底里轻视我,我就占据优势了。”那女子说道。
“我们去找北尘。”危危突然抓住了那女子的手。
“不去。”那女子摇头道。
“为什么?”危危瞪大眼睛。
“刚才不是说了么,象我这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可怜的向别人求助呢?”那女子说道。
“我自己去。”危危说道。
“没用的。”那女子笑道:“他可是虚空行走,你还没有离开灭法世,他已经到寇北尘身边了,随便找一些事情拜托寇北尘去做,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他为什么……这样……”危危又瞪大了眼睛。
“银皇天可能透露出风声,如果寇北尘听到了,会主动来找我,为了断绝寇北尘的视听,就要让寇北尘忙起来。”那女子说道:“和这些老家伙打交道,你要保持十二万分的小心,如果他们想毁了你,必定会做得滴水不漏,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呢?”
“对了……你的箭!”危危猛然想到了什么。
“你想让我说几遍?”那女子不悦的说道:“我才不找他,等我真的活不下去的时候,告诉他让他替我报仇倒是可以。”
危危愣怔了良久,一点点放开那女子的手,他的双瞳眯成一条缝,接着一股强横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向着周围弥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