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月正在尝试着控制证道飞舟,而鲁药师在一只丹炉旁转来转去,那丹炉是紫貂在天瑞山收下的,鲁知明虽然是个药师,但他以前连山河袋都没有,更别提这种丹炉了,刚刚看到丹炉时,他表现得欣喜若狂,现在已过去了十几天,热情也丝毫没有减退。
突然,山村外传来一阵人喊马嘶声,鲁药师被惊醒了,他皱起眉头遥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随后对叶信说道:“主上,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去吧。”叶信点点头。
时间不大,鲁药师又匆匆走了回来:“主上,是一支商队,他们原本是要去黑蜂的,但路上看到有很多修士发生了冲突,他们不敢继续走了,就绕到这里准备避几天。”
“是么……”叶信沉吟了片刻:“月,你现在怎么样了?”
“师尊,我能让证道飞舟升起来,但想让证道飞舟在天上到处飞,就有些难了。”月露出苦笑:“太慢,也太吃力,还不如我推着走呢。”
“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叶信说道:“这倒是一个办法,至少能应付一段时间。”
“师尊,没有别的办法吗?”月的神色有些颓唐,别人的证道飞舟都可以飞,她在后面推着走算怎么回事?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叶信反而当真了。
“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叶信微笑着说道:“想完全操控证道飞舟,至少要有证道境的能力,虽然我给了你几张灵符,但能做到这种地步,你已经付出了很多辛苦,修炼是急不得的,慢慢来。”
“哦……”月低低应了一声,她的神色还是不太好看。
“还有些话我要和你们说。”叶信说道:“我已经等了很久了,等你们自己发现,但你们都马虎了,没能注意到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月一直在努力学习控制证道飞舟,老鲁呢,天天尝试着淬炼丹药,一心不可二用么,看到你们这样全力以赴,我只会为你们高兴,不会怪你们的。”
“主上,你的意思是……”鲁药师紧张的看着叶信,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我的意思是,如果以后我不在你们身边,不管你们在做什么,也不管你们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要保持警惕。”叶信说道:“村东的老徐头经常来找你,和你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老鲁,你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么?”
“他……什么眼神?”鲁药师更紧张了。
“他看着你的时候,时而会显得有些歉疚,几次张口要告诉你什么,却又被你把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叶信说道。
“他给了我很多消息,礼尚往来么,所以我给了他一些元石。”鲁药师皱起眉:“莫非……他起了贪念?要对我们不利?”
“他怎么敢?”叶信摇头道:“月是魔族,她的身份太显眼了,如果银汉府和天瑞院的修士到处张贴告示,不管我们走到哪里,都会在短时间内被人认出来的,老徐头应该是看到了告示,或许他的内心挣扎了很久,不过最后还是把我们的消息卖给了银汉府和天瑞院的修士。“
鲁药师的双拳陡然握紧,被人出卖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一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这时候要承受双重痛苦,愚弄与背叛,虽然叶信说了,因为鲁药师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丹炉上,所以不怪他,但鲁药师还是感觉到无地自容。
“月,你带着老鲁去天上躲一躲吧。”叶信说道:“这些不远万里赶过来送礼的客人,我自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鲁大师,我们走吧。”月急忙说道。
“主上,银汉府的修士肯定是有备而来的!”鲁药师说道:“主上没必要与他们争锋斗狠,不如一起走,或者……我们应该走出池西之地,到别的地方修行。”
“我知道你怕我出现意外。”叶信又笑了笑:“当初在天瑞山,我说的那些话你可能没听到,嗯……我换个角度和你聊聊,希望你能有所参悟。”
“主上请讲。”鲁药师说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这江湖二字,指的就是大势。”叶信说道:“我一向以为自己很厉害,不但能有效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准备判断优劣对错,有些时候,还能操控自己的对手,让他们去做我想让他们做的事,但每次处在这种大势之中,我也同样无能为力,甚至会感到战战兢兢。”
“我的经验告诉我,要学会顺势,决不能选择逆流,呵呵……我的家乡有句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就是指已经得道的大能。”
“其实这句话并不对,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古今中外,放下屠刀的人大都死了,而且是不得好死,死得还很快。”
“不要背叛自己的顺势!我毁了天瑞山的基业,天瑞院找到了银汉府,让银汉府为他们出头,如果我毁了银汉府,也许还会有更强大的宗门站出来,有时候麻烦就是这样,除非你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只要你惹了一个麻烦,就会有无数个麻烦接踵而至,而且一个比一个难解决。”
“但我不可能后退,人来杀人,魔来屠魔,这就是我的道,我的顺势。苦海无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