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修士,一个老仆,一个木讷的侍女,这就是叶信三人的临时组合,不过官道上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叶信三人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转眼走了近三个月,距离天瑞山是越来越近了,叶信每到一地,都会寻个最热闹的酒楼吃饭,注意目的是探听消息,只是,从没听到过他所熟悉的名字,如果鬼十三、萧魔指等人都平安无事,以他们的能力,绝不会成泛泛之辈,用不了几年就能名声大噪,没听到应该是证道世太大了。
叶信走得很轻松,那鲁药师却每日都处在煎熬之中,因为他试图想出一个完美的方案去救寻宝貂,可惜,目标太强大,他与天瑞山相比,只是蝼蚁之辈,想对付天瑞院谈何容易?
所以,鲁药师显得很痛苦,而且他思考的时间喜欢捋胡子,可那把稀疏的胡子都快被他揪光了,也依然是一片茫然不知方向。
叶信一直没理会鲁药师,任由鲁药师去折腾自己,这个人习性如何、能力如何,他还在慢慢品,想得到他叶信的信任,总得有几分本事。
这一天,叶信三人进入了松山城,此地距离天瑞山已只有八百余里了,叶信照常在酒楼中消磨时光,月照常像个雕塑般站在叶信身边,鲁药师也照常出去奔走想办法。
一直到将近深夜,叶信才走出酒楼,回到预定的客栈,月在一路上虽然始终没说过话,但并不是真的傻了,至少知道怎么样服侍人,等叶信落座,月开始为叶信沏茶,正忙着,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了,鲁药师满脸兴奋的走了进来,而月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失手掉在地上。
“月,你怎么搞的?”鲁药师急忙说道,这也是他的小聪明,其实他明白自己有些失态了,但不能承认自己有错,所以先发制人,以月现在的心性,应该不会出言辩驳。
果然,月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蹲下去,慢条斯理的收拾着茶杯的碎片,但一个不小心,竟然被碎片割破了手指,不管怎么说,她也达到了凝气境,筋骨皮肉都要比常人坚韧得多,能被茶杯的碎片割破,也太过心不在焉了,而且她根本没注意自己的手指在流血,或者说看到了也不在乎,继续收拾着碎片。
叶信突然皱了皱眉:“月,你过来。”
这句话月倒是做出反应了,她缓步走上前,用无神的双眼看着叶信。
“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叶信说道。
月伸出双手,叶信用指尖抹了一点血迹,放在自己眼前仔细观察着,在鲁药师眼里,那只是鲜血,但叶信有神念,他能发现被人看不到的东西。
良久,叶信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家祖上的来历?”
月摇了摇头,她对此是一无所知的,或许她的父亲能知道一点,可惜现在她的父亲已经被四大公子所害,再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我以前有一个魔族朋友,她告诉过我一些魔族的事情。”叶信缓缓说道:“魔族的传承主要靠血脉,你的血脉有些古怪……虽然传到你身上,已经变得非常微弱了,但并没有消失,嗯……你修炼的法门是什么?”
月又摇了摇头。
“没有法门?”叶信顿了顿:“那你的本命技是什么?”
月再一次摇了摇头。
“没有法门?没有本命技?那你是怎么突破凝气境的?”叶信露出诧异之色。
“我有家传的吐纳之术。”月终于开了口,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她的舌头有些僵硬,吐字不太清楚。
“你就在这里行吐纳之术,已十息为准。”叶信说道。
月盘坐在地上,先稳定心神,片刻,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越来越快,开始的时候两三秒呼吸一次,最后每一秒都会呼吸两次以上,胸膛的起伏变得非常剧烈,接着她的身形突然一顿,呼吸又开始变得深长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差不多有一分钟,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效应,到了呼吸七、八次之后,她的鼻尖喷出几点很微弱的银色火星。
吐纳十次之后,月重新张开双眼,看向叶信,叶信沉吟着,他看不出所以然来,如果幽燕王在这里就好了,肯定能看出月的天赋是高是低。
“仅仅是靠着吐纳之术,达到凝气境,也真不容易。”叶信说道:“这样,我这里有几种法门,你先自己领悟一下,虽然没办法取代你自己的传承,但有了法门你的进境能更快一些,等以后遇到其他魔族修士,再想办法也不晚,过来吧。”
月走到叶信身前,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叶信。
叶信取出泥生送给他的玉简,另一手的食指点在了月的眉心上:“不要害怕,把你的心念和元府放开,或许会有些震荡,忍一忍就好,千万不要排斥我,否则你会受重伤的。”
“嗯。”月低低应了一声,随后闭上了双眼。
叶信运转神念,手中的玉简陡然散发出耀眼的光华,月的身形陡然向后仰了一下,接着身不由己坐到了地上,她的眉心紧皱,双拳紧握,似乎在勉强忍受叶信神念的冲击。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月再次张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