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虽然看不到叶信的相貌,但能感受到恐怖,那颗巨大的黑色流星不停的翻滚、咆哮着、旋转着,似乎要摧毁前方的一切阻碍。
“敌袭!敌袭!!”士兵们立即变得警惕起来,一支支巨型灭元弩调整方向,瞄准了飞射而来的叶信。
紧接着,城墙上发出怒雷般的震荡声,足有丈许长的巨箭成片飞离了城墙,向下方攒射。
只不过,叶信的速度太快了,绝大多数巨箭都落了空,只有少数几支巨箭能对他造成威胁,叶信轻描淡写的挥动杀神刀,格飞了射向他的巨箭。
如果仅仅拥有上柱国的战力,对付灭元弩是没办法轻松起来的,灭元弩蕴含着无穷的巨力,人体的元脉会承受不住剧烈的震荡,但叶信的进境已突破了世俗的极限,只能他保持清醒,这种灭元弩对他构不成威胁。
叶信座下的无界天狼双瞳已变得血红,代表它已拼尽所有的力气,城墙上的士兵尚来不及装上第二支巨箭,无界天狼已冲到城下,接着猛地跃起,如飞鹰一边掠向几十米高的城墙。
在叶信飞临城墙上空的一瞬间,如影随形的巨大流星终于撞上了他的身体,随后在轰然的炸响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信的气势本已恍若魔神,在瞬间他的气势竟然暴涨了十几倍,下落的刀光犹如实质,竟然挥洒出几十米远,足有五、六架灭元弩被刀光斩断。
下一刻,叶信沿着城墙向前飞驰,所过之处,一架架珍贵无比的灭元弩全部被他破坏了,他不怕灭元弩。但对薛白骑等人会造成致命威胁。
九鼎城太大了,刑场上的人们根本感应不到叶信散发出的恐怖元力波动,只隐隐约约听到响声,可都没当回事。
温弘任毕竟曾经是朝中重臣,这一次行刑,也出动了几个头面人物监斩。
在监斩台上,坐在正中央的是官翰雨,他等于是铁心圣的代表,左侧坐着王芳。太令来监斩是本职,官翰雨右侧是邓知国。
三个人表情各异,王芳的脸色非常阴沉,官翰雨却显得很轻松,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又立了一功,而邓知国虽然与温弘任不睦,但曾经的同泽即将在自己眼前被斩首,他多少会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受。
监斩台下方是刑台,温弘任、沈云灵和温容都被五花大绑着跪在那里,这是处斩的规矩。就算温弘任曾经是朝中重臣,也不得免受羞辱。
温弘任的神色很憔悴,他不敢看身后的妻子和女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际,他不懂,也不服,一生为国鞠躬尽瘁,为什么会落得这种下场?!他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铁心圣一定要除之而后快?连一天都等不得?!
沈云灵只是普通的官妇,见识不多,养儿育女持家倒是可以。遇到这种生死大事,她已经被吓得麻木了,如果不是绳子绑得紧,她早就瘫倒了。
温容面色依旧很平静,哪怕跪在行刑台上,她的心境也没有生出波澜,无惊无惧无悲无喜,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出征的人。我是他的弱点,也愿意做他的弱点,他会回来么?
扪心自问,她发现自己对叶信的情愫很怪异,在听说过的爱情故事里。男男女女应该相互喜爱得死去活来才对,可她没有。绝对没有,但也不厌恶叶信,只是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
在刑场上居然能想起这些……你说你是个怪人,其实我也是啊……温容在心中发出叹息声。
突然,一个菜团从台下飞来,正砸在温容的身上,打断了她的遐想,温容看过去,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相貌猥琐的中年人。
温容不恨,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她去恨,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又把视线移开,他会回来么?既然是弱点,那么弱点是可以放弃的啊……
那中年人见温容完全在藐视他,心中怒气,又拿出一个菜团扔过去,再一次击中了温容。
有人发出喝彩声,接着有果皮、有石子、甚至有鸡蛋,如雨点般飞上了行刑台。
这是刑场的习俗,也是庸众的恶趣味,既然你都要死了,让大家开心一下,也不算过分吧?!
温容受到了重点‘照顾’,温弘任是个憔悴的老头,沈云灵是个吓傻了的半老徐娘,人群不感兴趣,而温容绝对是天之骄女,容颜娇美,地位高贵,如果换成平常走在路上,就算他们满脸陪笑,估计温容都不会看他们一眼,现在有机会去侮辱这样一个天之骄女,他们会被感到由衷的愉悦。
“你们干什么?!”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接着一个年轻人跳出来,把那第一个动手的中年人按倒在地,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人群产生了骚动,负责巡查的巡捕们立即靠近,结果发现那年轻人胸前佩戴着龙腾讲武学院的校徽,他们知趣的退开了,那些学生可不好惹,喜欢抱团不说,指不定以后哪个学生会成为大人物,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骚动在扩散,似乎有不少人在动手,温容看过去,她看到了一脸狰狞的李崇楼,看到了满脸泪水的温湉,还有一些第五营的学生,几乎每一个学生都在揪住一个人痛揍着,因为他们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