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舍内,李剑歌拥着程灵素,与胡斐、钟兆文相对而坐,三言两语之间,胡斐将前事大致说了一遍。
叹了口气,胡斐最后道:“……我鲁莽之下,害的苗大侠双眼中毒,自当尽力补救,此来,便是想求毒手药王前辈相助。”
在他开始叙述之时,程灵素就回过了神,此时淡淡地答道:“你要找的毒手药王,就是我师父。”
闻言,胡斐不由一惊,讶然道:“尊师便是毒手药王?这,他已然亡故,这可如何是好。”
钟兆文突然拉扯了他一下,提醒道:“药王已逝,这不还有他的高徒在此么。”
胡斐也是因为刚才所见所闻,一时有些思绪堵塞罢了,听到钟兆文这么一说,便立刻反应了过来,望向程灵素。
程灵素轻笑了一声,做思考状想了想,答道:“苗大侠与我师父有旧,如今既然受伤,我前去救他一救,却也无不可,只是……”
说到这,她忽地想起了什么,撇过头,望向身旁的李剑歌,目光中,却是一幅征询的意味。
然后羞怯地问道:“李大哥,你,你愿意让我过去么,我一切都听你的。”
李剑歌飒然一笑,回道:“便是你不说,我也要提,这里荒凉寂静,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既然那四个蠢钝的货色再也不会来找你,你这番出去散散心,也是极好的,更何况,我素闻苗大侠之名,他也算是一方顶天立地的大豪杰,就此瞎了,倒也可惜,你要去就去便是。”
见他答应,程灵素当即面露喜色,但却忽地脸色微白,迟疑道:“李大哥,你不随我一起去么,你要离开?”
少女的心思瞬息万变,却是患得患失,听他这么一说,还以为他之所以答应,是因为自己走。
微楞间,李剑歌哈哈一笑,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一指,道:“想的什么呢,我当然和你一起,不然去哪?”
程灵素这才再一次转悲为喜,激动地抓.住他,道:“李大哥,你真好,既然你答允了,那我们这就去为苗大侠治伤解毒。”
后一句话,则是对胡斐、钟兆文二人所言,两人顿时一喜,对视了一眼,忽地一同起身,后退了三步。
跟着,一同躬身作揖,齐声拜道:“多谢二位慈悲,我等感记在心。”
说话间,二人忽地感到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不由自主地直起,抬头望去,正是李剑歌的笑脸。
见李剑歌并未靠近,却能将自己二人扶起,胡、钟心中又是一通翻江倒海,震惊无比,只觉眼前之人,简直高深莫测。
钟兆文视线中难掩惊诧,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少侠看起来如此年轻,功力竟这般深厚,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胡斐心思简单一些,却也同样讶异,涌起一股敬佩之心:“亏我还自以为武功了得,但与此人比起来纯粹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足一晒。”
惊愕间,两人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样的想法:“江湖中,高人层出不穷,老话说的好,真是不能坐井观天。”
他们的想法,化在目光中,就是如同高山仰止一般敬畏的视线,同时又参杂着疑惑与好奇。
对此,李剑歌不甚在意,毕竟这方不过是一个末武之世,他跑到了这样一群矮个扎堆的地方,也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有多高。
武道修行,越往上,越让他觉得前路无边无际,越使他认识到自身的渺小,特别是踏上先天之境,触及到天地、生死的那一丝奥秘之后。
李剑歌更觉敬畏,因此时时在心中自勉,如今二人的这点视线,却还不足以让他得意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呵呵一笑后,李剑歌拱手朝胡、钟二人道:“嗯,人命关天,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出发去找苗大侠吧。”
胡、钟二人惊醒过来,不禁为自己的失神感到些羞赧,当即连连称是。
程灵素便入了内室,去收拾些衣物,李剑歌跟他们走到屋外,然后朝着东南方向,兀地仰头吸气,发出一声长啸。
二人又是一惊,不知他要干什么,却听得啸声散开,悠久绵长,没过多久,远处便出现了一道金色的身影。
这金影,正是小金猱,这些日子以来,李剑歌不是练功疗伤,就是与程灵素朝夕相处。
因此,小金猱感到有些无聊,便时不时地跑出去,在野外肆意游荡。
刚一开始,李剑歌还以为它是觉得受了冷落,还正自懊恼。
但当它在傍晚突然回来,嘴角还带着血迹,拉着李剑歌跑到山后,指着一地狼尸活蹦乱跳后。
原本还想着要抽空陪陪它的李剑歌,顿时就释怀了,知道它不同于普通野兽,从此任由它自己随便去找乐子,不再管它。
反正这小家伙也很是乖巧,只要天色入夜或者听到呼唤,就会立刻回来,而且对李剑歌并不会有半点疏远。
看着小金猱的身影快速拉近,不一会,就蹿到身前。
龇牙咧嘴,尖爪利齿的模样,使得胡、钟二人吓了一大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