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断绝之后,她终于停了下来。
怒火似乎已经得到了发泄,但为何,心中却没有一点点的舒畅感。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站在太湖之畔,望着一如既往的秋水碧波,李莫愁只觉得天地之间唯有自己一片孤影,如花的俏.脸上满是凄迷,再难欢笑。
为何上天对我李莫愁如此不公,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要受如此凄楚之苦,为什么,我要孤寂一生。
只不过是想要一个爱我的,我爱的男人,与他厮守相伴共度一生,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么?
该死的男人!世上的男人都该死!最该死的……最该死的……对了,那个混账小贼。
李莫愁悚然一惊,忽地从回忆之中醒转过来,刹那之间,思维陷入了短暂的失神停滞期,放空一切,一时忘记了所有。
但很快,当一股股热气与冷风迎面扑来,李莫愁顿时回过了心神,眼前浮现出之前发生的一切。
那个男人出手,我被制住,看见他的笑脸,我气息逆转,倒冲心脉,接着,就晕了过去。
晕倒前,似乎有一只手臂将扶住自己的腰.际,然后纳入了怀里?所以,我这是……
李莫愁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眼,是一面宽阔如墙壁般的黑色,这是什么?她艰难地转动眸子,向头顶望去。
这一看,她险些又一次晕了过去,只见上方一张冷峻英气的面庞印入眼帘,宝光流转,地阔方圆,与她的额头,不过咫尺之距。
腰间炙热的温度,更是在提醒着李莫愁,让她明白过来,自己分明就是被人抱在了怀中。
眼前贴着的,哪里是什么墙壁,根本就是对方的胸膛。
当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刹那,李莫愁感到无比的惊愕,难以置信如此的现实。
由此,让她的思维一时间都有些混乱了,居然生出了这么个念头:“原来竟是男人的胸膛么,难怪会这么温暖呢。”
下一瞬,她陡然回转,将这个念头扫出脑海,多年闯荡的江湖的经验,让她想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那股无比火热的气息,却如潮水一般冲击着她的心田。
李莫愁只觉得浑身发软,吐气如兰,面红耳赤,想冷静却毫无办法得逞。
她整个人的思绪都是乱的,仿佛海中随着潮水而起伏的鱼儿,只能随波逐流,一飞一落全不由己。
这一抱,竟比当日被那名为杨过的少年搂怀,更让李莫愁难以自持。
并且,她气息受阻,被点住了穴.道,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想如当日那般将眼前这人推开,脱离怀抱,都全无可能,只能硬生生承受。
李莫愁又气又羞,几乎又要就此昏迷,想她自十岁以后,从未与男子肌肤相接,活了三十岁,仍是处.女之身。
哪怕当年与陆展元相恋,也发乎情止乎礼,最多也不过是牵手而已,至今也是个十足的黄花闺女。
那次在嘉兴,被杨过抱了,也不过一触即散,何况其时他不过小小孩童,便做罢了。
除此之外,江湖上,但凡有任何一个登徒之辈,觊觎她的美貌,稍露邪念,便立刻被毙于她的赤练神掌之下,从未例外过!
而如今,她却在一个足够成熟的男性怀中,贴身相对,更是被他死死软玉纤腰,无时无刻不在感受他气息的冲击。
李莫愁何曾有过这样的体验?最关键的,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她恨不得啖其肉嗜其血的那人。
该死的!你这个混账,快放开我!李莫愁心中大喊着,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来。
当她昂着脑袋,目不转睛地往上瞪去的时候,李剑歌似乎感受了什么。
李剑歌垂首俯视,当即与李莫愁愤恨欲死的目光,对成了一条线,他微微一愣,旋即咧开嘴角,朝她一笑。
放慢速度,李剑歌停下.身形,对李莫愁的目光中的意味,宛若未觉,只含.着笑容,视线怔怔地盯着她的脸不放,就这么看着她。
李莫愁感到这双眼睛,是那么的明亮,而且其中蕴藏的火热,比之腰.际上那只手掌之中的热度也丝毫不逊色半分。
淫贼!李莫愁瞬间就给这眼睛的主人下了新的定义,这个该死的小贼,不仅可恶,而且还如此下作!
快放开我!李莫愁张了张嘴巴,愤恨欲吼,但上下唇齿交阖片刻,却仍旧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下一刻,李剑歌忽地伸出手,探向她的发梢,将其向两边捋开了去。
嘿嘿一笑,李剑歌附耳低语道:“仙子,别这么看我,我会有那么点害羞的,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是么?晚些吧,现在,让我迎个客!”
耳畔被这股温湿暖热的气息一喷,李莫愁感到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猛地打了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