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首先问了护士,可不可以开了针我自己拿到外面打。护士的说法起初是不合适,后来我多说了几句好话,又模糊着暗示道,只要得到医生的允许,应该是可行的。
听了护士的话,我心里就有了把握。
等到中午的时候,我想着袁医生不是那么忙了,于是找到她的办公室,要求想立刻出院。
袁医生一听我说要走,很诧异,立即问我为什么,还极力挽留我,说是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最好留在医院保胎,这样对孩子比较好。
我早就想好了理由,对袁医生说是我二叔病了,所以我要赶回去。
袁医生十分遗憾地说道:“其实你二叔病了你赶回去也不见得起什么作用啊,你又不是医生。不如让你二叔来我们这里看看?我们医院也很不错啊。”
我笑着推辞道:“路太远了,况且我二叔也有自己的主意,不见得会听我的。”
我执意要走,袁医生自然也拿我没有办法。
收拾了行李,我走出医院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一样!
刚走出大门没一会,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着我的名字。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刘护士。她气喘吁吁地跑来对我说道:“朱小姐,你要走,怎么也不和李中校打声招呼啊?”
其实我是故意不和李季打招呼的,我本来以为,李季最多到晚上才会知道我已经走了,没想到刘护士居然这么快就知道并且跑出来追我。
我只得撒谎:“家里有急事,所以忘了。”
刘护士不满地说道:“什么样的急事能让你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今天一大早到现在,李中校可是一直眼巴巴看着病房门口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刘护士又对我说:“朱小姐,你能现在回去吗?李中将想见见你。你都不和他告别一下就走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吧。”
刘护士的脸上明显写着对我的不满,可是我不在乎。
她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何必在乎她对我的看法?
况且从内心来说我并不想回去,我不想面对李季。我其实心里非常明白。袁医生对我百般暗示,无非是希望我和李季在一起。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和李季在一起!
也许我的心是铁石做的,也许我这个人真的很冷血,可是我不想勉强自己。
看我不出声,刘护士也猜出了我的态度,她悻悻地还想努力:“朱小姐,我知道,李中将以后就算伤好出院,也不是一个健康人,可以说是个残废,可是我听说他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的,你就不觉得心里有愧疚?”
我一听这话就怒了,我愧疚?难道因为我有愧疚既要嫁给他?这是什么逻辑?
可是对这种女人,我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我正色说道:“你错了,相反,正是因为有愧疚我才觉得自己不能和他在一起。因为我的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你总不能让他帮人养孩子吧?”
说完这话,我立即转身就走,再也不给她说半个字的机会。
我来到长途汽车站,买了回家的车票就上了车。
虽然路上有点颠簸,幸亏我坐的是双层的卧铺,躺在床位上,我一路上都是睡过去的。
到了第二天中午,客车到了我们附近的一个客运站,我才下车。
下车之后,我找了一个医疗站,给了袁医生帮我开的针剂,让医疗站的护士帮我输液,当晚就在附近找了一间宾馆住下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回家。
下车之后,镇上的人看到我,眼光都十分怪异。
我想也许是因为他们注意到我的肚子大起来的原因,我也不在乎,反正我又不是靠他们养活。
一把大锁把门,家里面已经满是灰尘,屋子里空荡荡、冷清清的!
我进屋没一会儿,二婶就来了。
她一见我,就往我身上扑过来,哭着喊道:“朱灵啊,你告诉我,我可怜的朱佩被你们弄到哪里去呢?”
“二婶您说什么啊?”
“你还给我装糊涂!”她指着我的鼻子恨恨骂道:“你自己想逃婚就算了,把我家佩佩牵扯进来干什么?你那个未婚夫把我加朱佩卖了,都不知道卖到哪里去了。你还给我装,你今天非得给我说个清楚,不给我交出我女儿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听着只觉得莫名其妙,说道:“二婶您说什么啊?朱佩被我未婚夫卖了?”
二婶抹了一把脸,叉着腰说道:“还给我装啊,就是上次你逃婚,临到拜天地的时候,你未婚夫不知道怎么的发现不是你是朱佩,当场就把我家朱佩绑了起来,说我们家要谋害你。他找不到你的人,第二天就把我家朱佩给卖了,卖到哪里也不说,这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她说着说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
我听着,心里只觉得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