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洪涛向新任总理和帝国议会递交了巡视开普敦港建设进度的计划书,并呲牙咧嘴的在议会里挨个议员凑同意的签字,谁敢不同意立马翻脸揭人家老底。议员们谁愿意和这位滚刀肉皇帝较劲儿,反正也不是啥大事儿,不就是海上君王号出海的费用嘛,这点钱算个屁,赶紧批了吧。这也是帝国议会成立以来通过最快的提案,计划书上的墨迹还没干透呢。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离开这里……它原来不过是个小村子,是我一天一天看着长大的。可惜现在我得走了,说不定一辈子都回不来。”海上君王号的甲板上,慈禧站在洪涛身旁,借着月光注视着金河北岸那片城市的剪影,看着金河南岸高大的龙门吊和浓烟混混的冶炼厂,不禁流下了眼泪。
从他被洪涛抓来那天起,他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从那儿之后,他也一直打算把这里当成家一样守护,并且为此付出了十多年的努力。可惜到头来他的努力并没有收到好的结果,还得被迫全家搬到遥远的开普敦去。这一切到底值得不值得,他自己都找不到准确的答案。
让他最伤心的还不是自己努力建设的国家容不下自己、把自己全家流放了,而是在码头上没有一个人来送他,就连他的亲哥哥慈器都没露面。自打他辞去了监察部长职务之后,帝国高层里就开始有传言说新总理要新官上任三把火,对帝国的政府部门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其中监察部这个怪胎就是重中之重。
对于他的主动辞职,有人说他是要逃避责任,有人说他是迫不得已,反正没一个是帮他说话的。就连他的继任者、以前天天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影子伊一,也没有出面替他说过一句公道话,很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现在大家看到他都躲着走,慈器一家人更是绝情,主动向新任总理泊蛟递交了检举信,声称要大义灭亲,和慈禧断绝兄弟关系。
“也没那么严重,想开点吧。你这一走,慈悲就好过多了。他是新任的帝国总督,如果你这边整天被人算计,他能不受影响?人心这个东西啊,是最难揣摩的,你干的这个工作就注定了你得不到喝彩。好在你不是还有我嘛,当初你押宝算是押对了,否则慈悲也不可能当上总督,你也当不上皇商。”洪涛没有劝慈禧,这种聪明人也不用劝,只要说明利害关系就足够了。
“嘿嘿嘿……陛下说得对,想我一个奴隶,能当上帝国部长,儿子还是帝国总督,也够本了!让他们看着我眼馋去吧,过几年我还要当大富商呢,我气死他们!老婆子,别怕,有陛下在,咱家就没事儿。”听了洪涛的话,慈禧瞬间就想开了,进而回过头冲着他媳妇吼了一嗓子,止住了女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不光没事儿,以后还有大便宜。你要是想当官,等到合适的机会,我给你找个更大的地方去当官,大到你都不敢想。”此时洪涛又想起了图的部落,其实慈禧才是最适合罗有德现在角色的人选,而罗有德更适合慈禧现在的位置,可是机缘巧合,他们俩互换了一下。
“陛下是不是找到家乡了?”慈禧听到洪涛这么说,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凑到了洪涛耳边,神神秘秘的说出了一个他能想像到的去处。
“不可说、不可说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边的土地比大宋还多。可惜你哥哥太绝情,本来我想让他也辞职和你一起走的。用这种方式留在这里继续当官,虽然不会像你一样难受,但也没啥好果子吃。没想到他还真豁的出去,用自己亲弟弟当了敲门砖,不光保住了职位,还成了帝国新政府里的警察局长。这个人啊,真是摸不透!”
对于美洲的问题,洪涛不会和任何一个无关的人提起,除非这个人已经在美洲或者正在去的路上。一想起美洲那边缺人,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慈器的所作所为,这哥俩真是亲兄弟啊!
“陛下,告诉您一个秘密,慈器和我是在演戏。眼下陛下失了势,很多人都在见风使舵。这个咱管不了,现在监察部又不在咱手里了,我又远在开普敦,陛下您一个人留在这里总得留个后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慈器家的老三在我辞职之前就偷偷送到慈悲那里去了,改个名字就在他表哥身边,安全的很。老大和老二本来就在开普敦援建,我让他们直接假死在开普敦,只要麦总督能配合,就一点问题没有。假如哪天陛下需要用上我哥了,就直接去找他说明白,他豁了命也会保您无碍。慈家只有慈悲这么一根独苗能成事,只要保住了陛下,慈悲就没事,慈悲没事,我和我哥就都踏实啦。”一提起慈器,慈禧就像特务接头一样,连几步之外的大副和舵手都给轰走了,趴在洪涛耳边,说出了他的秘密。
“……本来我还想以后到了新地方给你封个大官当当,现在不成了,有你在我手下,我睡觉都睡不踏实。我明白帝国里那些官员为啥这么恨你了,他们不是恨你,是怕你!”洪涛一边听着慈禧和自己咬耳朵,一边咬着牙控制着自己的手别去摸。真想一打死这个家伙啊,他尼玛也太能算计了。可又舍不得,人家是帮着自己算计,总不能不识好歹吧。
“你也别费神去帮你那两个侄子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