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林芷韵双手紧紧地捏着衣角,徘徊在经理办公室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
好几次,她都伸出手去,却又收了回来。她不知道自己进去之后该怎么开口。
“咔!”
门打开了,张恪从办公室探出头来,看到一脸古怪的林芷韵,先是一愣,继而笑了笑,“是小林啊。来,有事进来说。”
林芷韵忐忑不安走进了张恪的办公室,挨着柔软的真皮沙发坐了下来,偷偷的打量着办公室里的摆设。
坦白说,从进公司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进经理办公室。跟她想象中差不多,办公室很是宽敞,足有二十多平米。厚实的红木办公桌,二十四寸液晶大屏幕显示器,铮明瓦亮的大理石茶几,柔软极富弹性的真皮沙发,一切条件都远比只有三个平米工作空间的普通员工优越。
张恪笑了笑,一杯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黑咖啡递到了林芷韵眼前,“小林,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见外。”
林芷韵道了声谢,接过杯子,却并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捧在手心。
犹豫了半晌,她才慢慢的抬起头来,支支吾吾道:“张经理,我想,您能不能先预付我二十万块钱的薪水?”
她的声音很小,小的几乎就是从喉咙里憋出来,甚至连她自己也听不太清楚。
“你要我预支你二十万块钱的薪水?”张恪淡淡的望着林芷韵,一颗小巧璀璨的水晶球在他手指上灵活的跳动着。
林芷韵心里很清楚,她提出的这个条件有点离谱。她才刚进公司不久,薪水本就少得可怜,加上奖金和提成,一个月也才拿三四千块。对她来说,要凑足二十万,那至少得四五年。
但是,她别无选择。此刻她妈妈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眼巴巴的等着她去拿钱救命。
她的妈妈患有肾衰竭,已经在医院接受治疗半年多了,光是每周三次的腹膜透析,就已经将家里的积蓄花的一干二净。而她,才刚大学毕业没多久,每个月的薪水也都全数填入了高昂的医疗费用,但依然是杯水车薪。
从主治医生那里得知,唯一能救她妈妈的方法就是换肾,但必须要有匹配的肾源。恰巧,医院方面传来消息,已经有了合适的肾源,只要她能付得起二十万手术费用,她的妈妈马上就能通过肾移植手术获救。
林家本就已经债台高筑,此刻,二十万的手术费,对他们来说,更是个天文数字。芷韵的妈妈不想她为了自己再这么折腾,一直喊着要出院,但却被她坚决的回绝了。
为了筹措做手术的费用,林芷韵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还要去酒吧做兼职,她借遍了所有的亲人朋友,但距离二十万还差的老大一截。万般无奈,她只能向经理求助。
对于提前预付薪水,林芷韵本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此刻听到张恪的话,她的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忙点了点头,道:“张经理,我妈妈需要换肾,手术费要二十万。我实在是没办法一下子筹集那么多钱,所以,我想公司能提前预支我二十万块钱的薪水。”
林芷韵轻咬着嘴唇,默默地看着张恪,心中满是期待。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这也是她最后唯一的机会了。
“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是你拿了钱,跳槽去别的公司,或者辞职不干了,那我怎么跟公司交代?”张恪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的旋转着套在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林芷韵听出张恪话里的意思,忙站起身,“张经理,我保证,我可以跟公司签合同。只要公司愿意预支我二十万薪水,我会一直留在公司,尽心尽力的为公司做事。”
张恪没有说话,右手轻轻地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半晌,才抬头望了林芷韵一眼,漫不经心道:“你很爱你妈妈?为了你妈妈,你做什么都愿意?”
林芷韵先是一愣,忙站起身来点了点头,“我没有爸爸,是妈妈一个人将我抚养长大,供我上大学。现在妈妈病重,作为女儿,我当然不能眼睁睁得看着她受病痛的折磨,我得尽自己的全力,让妈妈康复……”
张恪摆了摆手打断了林芷韵,轻轻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直勾勾的看着她,一脸不可捉摸的神色,笑道:“芷韵,你知道么,你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女孩。很要强,很有才华,做事也很认真,能够吃苦……”
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林芷韵很聪明,张恪话中有话,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她心底升起。想到妈妈还躺在病床上,她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努力的说服自己,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告诉自己张经理不是那样的人。
但事与愿违!她心底最后一丝希望落空了。
张恪笑眯眯的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地拉着她的手,“芷韵,从你进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你。做我的女人吧,我可以给你二十万!”
林芷韵愣住了。她怎么都想不到,张恪一直都是温文尔雅,一副好男人、好丈夫的光辉形象。但在斯文背后,居然会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从一开始就是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