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超市的时候,彬彬下车买了两条小熊猫,一条给货车司机,一条自己路上抽。车到了未央大街,bottle并不左拐,而是直奔西城区。这是bottle第二次踏进这个房子。刚进门,bottle就把彬彬压在门上,一句话不说,埋头动起手来。彬彬闭着眼,任凭bottle抚弄。Bottle摸到下面,还是软塔塔的不肯抬头,“你几时回来?”
“用不了几天,最多一周。”
“我下去买点东西,你路上吃。”
Bottle腾腾的下楼了,彬彬整理了一下衣服,默默的收拾自己的背包。手提电脑、手机、充电器、工具箱、行军帐篷、衣物等一应物品,满满的塞了一大包。装完这些彬彬想了想,换上一身冲锋衣,手边只带一个电脑包,里面放了电脑、手机充电器和两条烟。其余的物品,一件不带。
Bottle买了一堆路上的吃食,又问彬彬,“几天能回来?”
“快则三五天,慢则七八天。你什么时候这么罗嗦了?”
“快去快回,回来我给你个大惊喜。把这儿的钥匙留下,这几天我就住这儿,你回来后直接来这找我。”
Bottle和彬彬约定了联系方式。
晚上七点半,彬彬一个人去约定地点等车。
八点整,一辆军绿色的部队货车从大院拐出来,打了一下远光灯,彬彬挥手示意,上了车。上车后,彬彬扔给当兵的一条小熊猫,说,“兄弟,辛苦。”
小兵忙说谢谢,“谢了哥。连长交代好了,一定把哥送到。哥,你睡会吧。”
军车顺利的出了云海,斜插到高速。彬彬把腿搭在前盖板上,扯过一件军大衣,眯上眼。心想,等睡个几小时,再起来陪他说说话,免得开夜车发困。当年自己在侦察连时,曾连续开了十二个小时的夜车,说不困是唬人的,有时基本是靠下意识在开。晚上十二点,车过了廊坊,进入了霸州地界。小子开车还算稳当,彬彬点上两支烟,塞小兵嘴里一根,跟他讲些部队的趣事。过了阳泉,彬彬硬是替了小兵,一路开到吕梁。
早上六点,到了柳林。两人停下车,在路边吃了早饭。小兵执意不让彬彬再开,自己启动马达,一个小时后沿307国道过了黄河大桥,进入了陕西地界,彬彬就在桥头下了车。山西和陕西,就隔着一条黄河。
彬彬掏出笔记本,无线信号聊胜于无。他用手机给bottle发了一条消息。自己在路边雇了一部黑面包,三十块钱,送到绥德的枣林坪。黄河就在左边,初春的日头仍旧不够炙热,一抹朝阳映射在一条细细的涓流上,泛着光。彬彬有些失望,这不是他想象中势如奔马的黄河。
八点半,面包车颠簸着到了枣林坪镇。镇上就一家宾馆----枣林镇政府招待所,一晚上三十。这里的人真奇怪,什么都带三,取三三不断的寓意吧。招待所勉强可称为旅馆,三层,马赛克外墙已经斑驳破旧,房间不带卫生间,没法洗热水澡,开水要去楼下拿暖瓶打。彬彬住了下来,略一收拾,马上取出地图。
两河口在枣林坪的南面,不远,大概几里地。
汤彬彬步行沿着一道山梁,下了坡,就到了两河口。
汤彬彬一路用相机拍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他答应唐教授要给他带回去一些照片的。摄影师的身份也便于他在这里的活动。
在村口,他跟前几天李树风一样,同样遇到了一位老人。他给这位老人拍了照片,老人黑红色的脸膛映着阳光,上面沟壑纵横。
顺着老人黑黢黢如树干一样的手指,汤彬彬看到了半山坡一口窑洞。院落不大,窑洞看起来年代久远,却十分干净。汤彬彬带着相机,折回到山梁上,他不想打草惊蛇。
从山梁上可以俯瞰整个两河口。梁下年代久远的窑洞,早已废弃,在山梁最下面新起了砖瓦房。只有那口窑洞,还住着人。在小院子里,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收拾着整个不大的院落。傍晚,一个跛脚的男人结束一天的劳作,从外面进门,然后蹲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的抽烟。女人则拾掇了一桌饭菜,再过一会,两个小娃娃从梁下的砖瓦房跑上来,冲进院子里,一家老小其乐融融的开始吃晚饭。
汤彬彬坐在山梁上,注视着这个院落的动静。他并没有发现期望中的年轻人的身影,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直到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