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了。”
“我要见唐冬至。”
Bottle对学院派有天然的免疫力,她对这些缺乏行动力的人失望透顶。她不愿意再跟老古董们打交道了。
汤彬彬按照唐冬至电话里告诉他的地址,独自从云海大学南校门进了校园,经过图书馆和体育场,右拐进了一片树木森茂的静雅之地,透过茂密的枝桠,隐隐可以看见砖红、青蓝、灰色、咖啡色各式颜色的住宅楼,楼层不高,有的四层,有的五层,设计风格古朴厚实,与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更胜一筹。走在里面,仿佛到了某个欧洲小镇,心情顿时清幽放松下来。
唐冬至的家在一栋灰色的四层小楼上,面积大概180平米左右,上下两层,复式。汤彬彬进了门,扫了一眼楼层格局,唐冬至笑了笑,“父亲生前是博士生导师,我现在是硕士生导师,根据学校的政策,我们父子俩应该可以各分的一套120平米和100平米的房子,为了一家人居住方便,合并要了一套180平米的复式单元。”
汤彬彬不好意思的附和了一句,“家里人应该很多吧?”
唐冬至的回答让汤彬彬意识到不该冒昧的问这个问题,“家父去世后,这个家就只剩我和儿子。儿子是自由职业者,一年在云海待不了几个月。我更是因为工作原因,常年不在家这几天是清明,我也刚刚结束浙江的工作从外地回来给家父上坟。”
汤彬彬马上转入正题,“老爷子有没有亲眼见过《工艺图》?”
“应该见过,我不确定,但是听我父亲说过,庄园建成投产后,巴斯滕先生才会将书面工艺图交给市国资委保密保存。”
“中方还有谁见过那份图?”
“这个我不清楚,有一个人应该见过。”
“宋小雅?”
“对,她是巴斯滕的翻译,她起码应该知道书面工艺图是否存在。我跟她有过数面之缘,需要我给你介绍吗?”
“我已经跟她打过交道了,她不愿提及这件事,态度很坚决。”
“你怀疑她?”
“不!我丝毫不怀疑她。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避嫌和自我保护。毕竟事情过去这么久,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何况政府不追究,民间考证就更显得自找不爽。”
“我明白。汤先生尽力就好。我本就不报太大希望。”
“谁先发现的工艺图丢失了?”
“巴斯滕先生病危去世后,招商办主任楚云岚在料理这件事时,提到了工艺图。他取得了国资委的意见,要尽快拿到工艺图,这样一来,新项目会因工艺图的存在继续实施。但是,楚云岚在整理巴斯滕先生的遗物时,却没发现任何书面或者电子的工艺图。”
“巴斯滕去世后,他的遗物由谁保管?”
“市公安局。”
“楚云岚一个人去整理巴斯滕的遗物?”
“我不清楚。”
“巴斯滕与国资委的合同要约里,还提到了第二个入股条件,就是巴斯滕会从法国进口一万株葡萄种苗,到港了么?”
“我不清楚。”
“我会弄清楚。”
“你是不是有线索了?”
“只是确认了调查方向,还没有确切的线索。我会把这个案子负责到底。”
“你尽力就好。”
“唐教授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委托人。据我所知,原来葡萄酒庄园这块地被一分为二,南面一百多亩用于筹建云海葡萄酒博览馆,后面几百亩被皇家葡萄酒买去作为种苗基地。唐教授还有其他消息么?”
“如果有阻力,你随时可以终止委托。”
“唐教授对我们乙方不是很有信心。”
“那倒没有。当时写委托书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说句实话您别介意,我之所以委托鹰眼调查,也是自求心安,以告慰父亲。上诉、商业调查,我都尝试了,即便没有结果,父亲也可长眠了。”
“既然如此,唐教授又何必自欺欺人,对工艺图的下落刨根问底?”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