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世俗,外出远足了。电视再次传来非典防控的新闻,bottle摇了摇头,云海几乎戒严了,想旅游,没那么方便呢。那这厮到底去哪了呢?会不会跟前段时间接的委托函有关呢?最简单的就是去汤彬彬所在的公司问问,可是她不想跟这间公司产生任何一丝联系,哪怕是打个匿名电话。之前从未有过。
接下来的十分钟,让bottle非常纠结。十分钟后,bottle准备出门了。她把睡衣从脖子上撸下来,扔到地板上,只穿着一条浅紫碎花的小内裤,在房间里晃来晃去,那么现在谁都可以确认她是一个让人视觉舒服且热血沸腾的美女了。她胡乱蹬上一条深蓝色紧身牛仔裤,套上一件灰色套头衫儿,拎了一件厚外套就出门了。三月的云海,仍旧春寒料峭,院子里密密匝匝的鹅耳枥树还未回春发芽,树干黑黢黢的。这是一座民国时期的小院子,三面合围,青砖青瓦,南面的院墙里栽了十几棵鹅耳枥,均已成年,密密匝匝耸立在这座小院里,为院主人提供了视觉上的保护。
在院子里靠近花窗的下面,有一棵枝干嶙峋盘综错节的石榴树,两条弯曲如罗汉藤的躯干从根部生发出来,纠缠在一起,顺势向上蜿蜒,直至亭盖葳蕤。Bottle最喜欢小院的春天,石榴花发,火红耀眼,鹅耳枥吐绿,生机盎然。
Bottle发动了她那台两厢polo,还没等水温上来,就启动了暖风,北方的大风天还真是刺骨。Polo驶离了大道区,直接进入西部老城,bottle在老城小巷的一家小卖部门前停下车,直奔柜台的公用电话。电话接通了,“你好,鹰眼猎头咨询服务!”
“你好,我是DG308委托人,请问这个托单现在谁负责调查?”
“很抱歉,根据客服规定,公司不能提供调查员信息。如果您想了解委托进展,我可以帮您查阅。请告诉我您的查询密码!”
Shit!把这事给忘了。Bottle沮丧的挂了电话,开车原路返回。路上,bottle在想,侵入鹰眼客服电脑未尝不可,但未免有些兴师动众。还有什么办法呢?妈的,直接问不就完了。白痴!
Bottle在老城又找了一家有公用电话的小铺,拨通了客服电话,“你好,我找汤彬彬。”
接线员显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汤彬彬请假了。”
“请了多长时间?”
接线员这才好像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对不起,我不太清楚。”
请假了?明明他手头的委托还没结束,莫名其妙。请的什么假呢,至于关掉所有通信设备?去目标单位卧底了?如果真是这样,汤彬彬的脑子一定进水了。看来,有必要进鹰眼的内部网络看看。Bottle很不想这么做,鹰眼能在云海做到商业调查第一的位置,并非浪得虚名,bottle并未试图侵入过他们的系统,但也曾经“路过”,想进去随便逛逛的,可是那次她遭遇了挑战,鹰眼的系统采用了三重防火墙设置,信息部的技术员24小时值班,这些人大多具备极高的黑客素养,鼻子像狗一样灵敏,他们生活的乐趣就是抓住并戏弄任何一个试图靠近系统的人。要想侵入鹰眼系统,得下功夫,搞不好就会被有同样嗜好的程序员反追踪。
Bottle回到自己在大道区的家里,感觉有些抓狂,不自觉的登录邮箱,查看是否有回信,结果是预想中的失望。她甩掉身上所有衣服,换上棉质的睡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两手挥舞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重复着自己的判断和逻辑。她实在不想冒险侵入鹰眼的网络,让对方揪住小辫子。一定有更好的办法,获知汤彬彬这个家伙的去向。五分钟后,她做了一个决定。
此时,她的心跳已经平复下来,她跟自己打了两个赌,一个是赌汤彬彬不会中断客户的委托调查;另一个是那个云海电视台的女记者宵夜跟汤彬彬的暂时失踪一定有所关联。要想证明这两个赌,她要做两件事,一件是搞清楚DG308的进展;一件是查清宵夜的情况。
要想做这两件事,她就要违反自己的两个原则。
这两个原则,一个是不跟鹰眼发生任何接触;一个是坚决不动汤彬彬的女人。
她点了一颗烟,以决定自己是否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