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都有些干涩,“不可能,他不会有事的,强大如他,怎么会轻易出事?他说让我在上海等他的,不然我过来干嘛?有什么意义?你们确定他出事了吗?生死不明的消息不要告诉我!你出去!”
聂风眼眶有些发热,“叶小姐,您别这样……好好冷静一下,我们会继续去查的。”
“除了他到达的消息,别告诉我其他的事。你下去吧。”叶嘉薇表情已经恢复到刚才淡淡的样子,声音也没什么异样。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破了多大的一个洞。她重新拿起绣花针,她想给他绣一只老虎啊,怎么,就这么难呢?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地落进了绣帕里,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聂风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身影竟有些踉跄。
慢慢地又过去了三天,聂风没有再给叶嘉薇带任何消息,她每天除了吃饭,便是回到后庭开始绣她的老虎。她想等到聂维钧来了,送给他一只好看的老虎,可是她绣了这么久还是只能绣出一只猫。说不定他来了又要笑她了。
想了想猫也没什么不好啊,起码够可爱。像极了别扭的聂维钧。
菊婶和叶雁大概也知道了消息,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愁云惨淡。叶雁小心翼翼地跟叶嘉薇说话,她却像平常一样回答,话里反而多了几分俏皮。
但是越是这样,叶雁越觉得不妥,她都要急哭了,“小姐,你若不开心说出来便是,要不然哭也可以的。你别什么都憋在心里……小雁求你了……”
叶嘉薇疑惑地抬头,“为什么我会不开心?我很开心啊,为什么要哭?我只是把老虎绣成了一只猫。”说着她又叹了叹气,“果然绣活真不适合我,我还是应该拿刀去切人的肚子。聂维钧这厮肯定是要笑我的。”
“小姐……”
“好了,你别在这儿妨碍我了,要在聂维钧回来之前,我得绣好这只老虎。”
“小姐你别这样……聂少可能已经……”
“小雁!我不准你这样说话!”叶嘉薇严厉地喝了一声,她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凶过叶雁了。可是她受不住别人说聂维钧的半点不好,什么不测什么生死的。什么都不确定为什么要去乱说?不能给她留一个希望吗?为什么连希望都不肯留给她?
叶雁看着叶嘉薇这样,不由得红了眼眶,“我知道了,小姐。我给你端个糖水吧,刚刚熬了汤圆。”
等到叶雁下去之后,叶嘉薇才像没了全身力气一样瘫软在地上,她撑得好辛苦,可是还是要撑下去,只要一天不确定他是生是死,她就一直等下去。
过了一会,她又重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绣花针,一针一线慢慢绣了起来。
又是一个无眠的深夜,都已经三天了,聂维钧怎么还不到?叶嘉薇白天从厨房拿了一坛酒,现在正坐在庭院里看月。那人以前也是这样,忽然出现在墙上。希望今晚他也会这样。
叶嘉薇拿出茶杯,一杯一杯斟满,一杯一杯喝下肚。可是今晚的酒特别苦,苦到她想哭。她可以感觉到冰凉的液体穿过食道落进胃里,引起一阵战栗,大冷天里喝酒,最刺激了。她未曾跟聂维钧在大冬天里对饮过呢,等他来了,一定要抓他喝上一杯。
叶嘉薇微微笑了起来,可是很快嘴角又撇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当日不硬扯着他一起过来?为什么他要那么大公无私?为什么为什么……叶嘉薇后悔,后悔死了。
她觉得他没有死,可是事实是不是这样,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现在已经三天了。他半点消息都没有,凶多吉少,这个词她不想用,可是不由自主会想到,她真想敲破自己的脑袋。
“你说过让我在上海等你的。为什么还不来?再不来,我就回广州找你了。我是这样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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