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九月末的早晨了,从内蒙古大草原上来了一阵冷风,将整个大同的草一夜就吹黄了。
夏雨前两天做完的迎接新生的策划方案已经交给了系学生会,各个系的迎新条幅已经悬挂起来。大一的新生陆陆续续地从大同车站开始打着出租车向学校的方向进发,他们以为是一座什么样的学校,直到出租车过了御河桥,他们的兴奋渐渐化成了失望。
学校门口则拥挤着几家公司的出租车,三三两两的失望,甚至有的小女生刚下车,就捂着嘴巴难看地哭了起来,她们理想的大学并不是这样的。
直到学姐学哥们的热情帮她们擦去了眼泪,无论如何,在高考面前,你无法选择,这仿佛命运的紧箍咒,从你填写试卷到密封试卷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了你去的大学。
这将是他们的起点。接受或者不接受,你的人生都将从这里开始,开始熟悉这个社会的竞争法则。
此刻的校园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一些被称为“学霸”的狂人在疯狂地忙碌着。
无论自修室,还是操场上,他们都准备考研,必须时刻拼命学习了,社会就业形势的严峻让他们不得不考研或者考博,学历越高相对竞争越少,男生们在宿舍的墙上写着考研拼过富二代的豪言,女生则在宿舍的墙上写着考研打败白富美的壮语。
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财富迅速积累远远超过了知识价值,所谓的“富二代群体”所继承的家族企业里已经招募了不少研究生或者博士生,这就是现实。
李永岗早早回来就开始在学校的海报栏张贴海报了,招聘游戏代练的广告语颇具诱惑力:你想有一份喝着咖啡玩游戏的工作吗,月薪1500元,最下方则写着李永岗的联系电话。
王启明则早早爬起来,匆忙到食堂里吃了点东西就去上班了。
马国庆则屁颠屁颠地跟着系学生会开始迎接新生,每当看到系里面走过来一个美女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发亮,他立刻第一个冲过去,热情地把自己吹嘘一番,然后殷勤地把那些女生一个一个送到自己的宿舍。
夏雨则陪着方园园在学校的食堂里买了一份十元的早餐,豆浆加包子,两份两元的小盘凉菜,然后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旁边的两个女大学生,听她们讨论的话题应该也是即将毕业的大三学生了。
“我眼睛没有长开,我要割眼睑,然后把鼻子垫高点,还有就是下巴要尖一点。”其中的一个女生兴奋地对另外一个女生说着,眉飞色舞,然后看了方园园一眼,声音提高了不少说:“咱家又不是开煤矿的,比不上人家那些土豪家的女儿。”
另外一个女生笑着捂着嘴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说话的语气是冲着旁边的方园园说的,她顿了顿语气说道:“现在除了颜值,还有大,不够大,根本没有什么竞争力。”说完,两个人又笑成一团。
方园园懒得理她们,就当做丑人多作怪了,学校流行的各种拼,不是拼爹,就是拼男友,再不就是拼颜值,甚至还有拼ABCDEFG罩杯,什么都没有的就只有拼学习了。
方园园悠闲地吃着饭,嘴巴故意弄得响声很大,喃喃自语地说道:“土豪生了个白富美,更是让某些人羡慕嫉妒恨。”旁边两个女人貌似听了很生气,饭没有吃几口,就放在桌子上郁闷地走了。
学校流行的风气很快就会像传染病那样的传染,一个传染一个,很快一个宿舍就传染到另外一个宿舍,然后一个班级就传染了一个班级。
那年流行的整容风很快就席卷了整个校园,很多人为了整容找个好工作,不惜借钱去整容;有的女生则选择了援交,最终目的却是赚到更多钱去整容。
在各种“拼”的漩涡中,他们飞速地旋转着,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迷失,无穷无尽地延伸,给大二甚至是即将开学的大一校友们提供了一种范例。各种各样的三流媒体就像见了骨头的狗那样,终于找到了能够吸引眼球的新闻,他们绞尽脑汁地发挥了他们的聪明才智,写出了一篇篇魅惑人心的报道,更将颜值提高到了一种新的热度。
“大大一大大”继去年十二月份上演了《满城尽带黄金甲》后再一次在毕业季掀起了新一轮的比拼,为了凸显身材的高挑曼妙,高跟鞋的尺寸逐渐从开始的四到五寸逐渐地抬高到了八到九村。
大饱了眼福的男生们突然感觉到压力山大,“养个女友不容易”逐渐成了他们讨论的话题。
夏雨和方园园不紧不慢地吃完饭,两个人到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他们要去市区的工商局。夏雨昨天晚上已经查到了一家办理公司注册的过桥公司。他有些不明白,方园园为什么不提过桥的事情,而是直接去工商局。
方园园悠闲地坐在出租车的后面,她昨天晚上通过网银已经把所有的钱转移到一个账户里面,她的账户里面的总额大概有一百二十几万。她抚摸着包里的一串u盾,微笑的嘴角上扬着,她注视着夏雨后背,陷入到遥远的思索之中。
她幻想着遥远的幸福,尽管的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