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对山本的审问之后,张学良的护卫也找到了消失的老鸨,准确的说,是她的尸体,据医疗兵检查,这个老鸨最迟在昨晚就死了,今天那个带着山本来的老鸨,显然是刺客伪装的。再三确定那个化装成老鸨的人已经消失之后,张学良的护卫只能无奈的解除了封锁。
匆匆告别张学良之后,森德和王亚樵龙冥恩一起另外找了个地方吃饭。这一顿饭,吃的确实……太纠结了。
“王大哥,今天我也算加深了对‘烂泥扶不上墙’这个中国成语的理解,”森德无奈的叹息道:“都这么帮张学良了,他还是没有勇气去对抗土肥原。只是一个名字,就能彻底压住他的勇气,真的很想看看,土肥原到底是不是真的很恐怖。”
“算了,土肥原这个人确实很危险也很恐怖,不怪张学良了,”王亚樵喝了一大口酒,叹息道:“让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家公子面对土肥原,确实还是太为难他了。”
“诶,王大哥,你怎么替张学良说话了?”森德奇怪的问道。
“认了呗,将就着就这么过吧!”王亚樵说道:“虽然还是离我所希望的那个张学良差得远,但是,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怕森德老弟嘲笑,对中国这个烂摊子,我是已经有点绝望了……来来来,以后咱们啥军阀都别指望了,就靠着自己的双手去救这个国家吧!”
森德听王亚樵这么一说,也知道他有点心灰意冷了。其实,王亚樵对中国的军阀本来就不抱有太高的希望,只是近来王亚樵感觉自己一切都顺风顺水得很,也连带着对中国的未来也充满了希望。然而,张学良的一次次跪倒,让王亚樵终于认清了一个这样的事实——他王亚樵的命运改变了,中国还是这么一个中国。
“用不着这么悲观吧!王大哥,”森德安慰王亚樵道:“就算张学良确实缺少勇气,但中国还是有其他的军阀,总会有几个有能力有决心的……而且,张学良现在也只是心理问题而已,只要治好了他心里对土肥原的恐惧,未尝不是一条汉子。”
“放弃吧,森德老弟,”王亚樵又闷了一口酒,摇摇头说道:“张学良已经是中国现在军阀里面最有可能会和日本拼到底的了……常凯申那家伙外斗外行,而且骨头已经折了,撑不起整个中国;阎老西那家伙胸无大志,守着他的山西就心满意足了;李宗仁才气不足,而且气量狭小,斤斤计较;冯玉祥是条汉子,但能力欠缺……真的不知道我们中国倒了多少辈子的霉,越是在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越是摊上这样的世道……”
“好了好了,王大哥,既然不指望这些军阀,那你还说这么多干什么,”森德笑道:“分明是还有一些指望。”
“说的不错,”王亚樵看着森德,说道:“常凯申这里是病入膏肓了,但阎锡山、冯玉祥、张学良三人还有救。”
“你刚才不是说没救吗?”森德苦笑道。
“我不是还有你这味药吗?”王亚樵大笑道:“冯玉祥没钱,你有啊!张学良怕土肥原,咱们宰了土肥原就是了;阎锡山胸无大志,咱们换上一个人替代他不就行了?”
“等等!”森德赶忙说道:“其他两个我能理解,但替换阎锡山是个什么打算?”
“他!”王亚樵用手指指着正拿着森德给的钱调戏酒楼里卖唱的小姑娘的龙冥恩,说道:“火龙老不是说,这家伙是龙冥德唯一的儿子吗?而阎锡山只是龙冥德的干儿子……据我所知,阎锡山就是一个空架子,手里的将军基本都是龙冥德的人。”
“你的意思是?让龙冥恩替换阎锡山,然后统帅晋绥军?”森德问道。
“准确的说是让晋绥军那群没上进心的人听话,乖乖求进。”王亚樵说道:“如果你得到了龙冥德的支持,晋绥军你就基本能吃下八成,然后你也已经包下了阎锡山的兵工厂,军火不缺,晋绥军这一路基本你能稳吃了;西北军冯玉祥那里,我还算有几分薄面,实在不行还有火龙老,不说能让你吃下来,但只要打着抗日救国的旗帜,得到冯玉祥的全力支持不成问题;东北军比谁都恨日本人,只要解决张学良的心病,他就是抗日路上的最好帮手……以你的财富和手段,如果能吃下这三路军阀,未尝没有逐鹿天下的能力……既然其他军阀不值得扶持,那么,就自己造一个,这不是火龙老给你的建议吗?”
离开上海时,火龙老就曾经暗示过森德,中国很大,如果觉得常凯申不值得扶持,大可自己有所作为,显然,经历了一系列变故的火龙老,都不是很看好常凯申了。不过森德对中国各路诸侯并不了解,也就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但在解散斧头帮之后,王亚樵却打起了逐鹿天下的注意,凭着对中国各路诸侯的了解,分分钟给森德制订了一个全新的计划。
“听起来不错,但是王大哥,你的计划里缺少了很重要的一环,”森德想了想,说道:“吃下这三路军阀也许不难,但谁能统领他们?”
“这很重要吗?”王亚樵问道:“吃下晋绥军,收买西北军,联盟东北军,三路势力如果能真的联手,常凯申那家伙都只能俯首称臣,到时候,不就可以团结起来抗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