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火车真是的,又闷热又潮湿一点也不舒服。”森德无奈的说道。
“已经不错了,森德老弟,”王亚樵看着报纸说道:“梅雨季节,没办法的事。”
“打开窗户行吗?”森德问道。
“不行,会把报纸吹飞的。”王亚樵答道。
虽然森德订的是有电风扇的车厢,却架不住电器故障,电风扇坏掉了,加上车厢里几杆烟枪一起开火,让森德感觉格外不舒服。好在从上海到南京的车程并不久,就一个上午而已,森德想到这,也就勉强忍下来。这个时候森德不得不羡慕薇妮,竟然呆在有着空气温度湿度调节功能的实验室里搞实验,只是把实验室的门的坐标安放在森德身上,而且借口为四位女仆制造仿制版钢铁侠战衣,还把女仆们也带进了实验室。也就是说,这次森德的队伍,里面只有三个人,龙冥恩、王亚樵还有森德。
龙冥恩这丫晕车严重,才上车半个小时就吐得一塌糊涂,最后没办法,让他躺在座位上,反正这车厢里人没有坐满,空位子多的是。
就当森德打算掏出报纸看看的时候,一大堆人挤进了这个车厢。
森德定睛一看,全是穿着蓝色军装,身上带家伙的人,“军人?王,你看这些人是哪个军阀手下的兵?”
王亚樵也发现了响动,放下报纸一看,淡淡的说道:“东北军,找我的。”
果然,为首的那个军官在王亚樵的身边停下了,礼貌的对王亚樵说道:“王老板,鄙人东北军张少帅副官谭海,我们少帅有请。”
“不去,我不和毒鬼说话。”王亚樵抄起报纸,继续看。
“王老板不要让谭某难做,”谭海说道:“少帅已经戒毒了,现在正要前往南京述职,听说王老板也在车上,特来相请。”
“戒毒了?”王亚樵这才打起一点精神,说道:“王某虽不才,也知道吸毒容易戒毒难,若是张少帅真的有大毅力大决心能戒了毒,王某倒是愿意见一见。”
王亚樵这么一说,森德倒也明白了到底什么事。这事王亚樵曾经和森德说过,说是中国以前的东北王张学良在前年的918事变中,不战而退,把东北白白让给日本人,让王亚樵这样的汉子十分鄙视。要不是张学良后来和冯玉祥一起打了个长城抗战,勉强算出了一口气,王亚樵早就去刺杀张学良了。今年初,张学良这丫吸毒已经吸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自己到上海来求医院收留帮着戒毒,当时王亚樵就送了一颗没装引信的炸弹给他,意思很明显——赶快戒毒,然后抗日。也不知道张学良是怎么想的,看到王亚樵的炸弹,竟然痛哭流涕,然后下了死命令要戒毒,后来王亚樵受到了张学良的感谢信才知道,王亚樵的炸弹让张学良想起自己被日本人炸死的父亲,还有被王亚樵炸死的日本大将白川义则。感觉是王亚樵给自己出了气,所以看到王亚樵寄来的炸弹之后,心中有所感,便决心痛改前非。
后来在杜月笙的帮助下,张学良终于戒毒成功,想不到竟然和王亚樵做一趟火车去南京,本着报恩的心思,派人来请王亚樵。不过王亚樵似乎还是对这个少帅不感冒,态度有点冷淡。
谭海听到王亚樵态度松动,立刻兴奋的再次邀请:“既然如此,那么就请王老板到包厢一叙。”
“现在不方便,等到了南京再说吧!”王亚樵挥挥手,说道:“反正就两个小时车程就到了,说不了什么。”
“那好,到了南京之后,谭某必定为王老板定下酒店,届时再请王老板赏脸。”谭海觉得王亚樵说得也有点道理,说道。
谭海走后,森德看着王亚樵,发现王亚樵似乎在叹息,便问道:“王,你在叹息什么?”
“叹息这个国家的命运啊!”王亚樵说道:“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张学良这个浪子,回头的也太晚了。如果当初他有戒毒的决心去抗日的话,哪有现在的满洲国啊!”
森德听王亚樵这么一说,也是尴尬一笑——要是没有冒出来一个满洲国,森德从哪找回祖龙剑啊!
王亚樵似乎还是有什么心事没说完,继续说道:“早也罢,迟也罢,张学良这个浪子终于回头了。但是,中国还有个最大的浪子,继续走在错误的道路上。”说着,王亚樵把报纸递给森德一看,只见头版就是“常委员长誓师剿匪,社会贤达慷慨助拳”。
“常凯申这家伙自从接过国民党之后,除了对昔日的盟友下手之外,呵呵,还真的没有继承孙文先生的任何事业。”王亚樵放下报纸,不屑的说道,“森德,这就是所谓的中华第一人,我真的对你这次去南京不报任何希望。”
“希望总是有的,不是吗?”森德笑道:“我就不信,整个中国全是些白痴在执政……”
这个时候,刚刚离开的东北军又回来了,为首的那个脸色苍白的人走到王亚樵面前。
“王老板,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白脸人指着森德旁边的空座位说道。这个白脸的家伙,说起话来绵软无力,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让人担心他会不会随着火车一个颠颇就摔倒。但就这一副毫无血色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