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确实是在为老百姓争取权力,”王亚樵说道:“不然,我又怎么会在本来就没钱的时候,筹钱去救那些共CD。”
“这点王老板就不如我了,”杜月笙呵呵一笑,说道:“我比谁都信他们那一套,因为他们说的确实是事实……上海,甚至中国的黑暗,确实来自洋人,来自金钱的魅力……没有租界,就没有上海滩的繁华;没有繁华,就没有这片纸乱金迷,更没有那些罪恶……”
“你说这个干什么?”王亚樵笑道:“难道你就不是那些罪恶里的一员吗?”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王老板,”杜月笙严肃的说道:“青帮,不是罪恶之源,而是罪恶之犬。真正的罪恶之源,在租界,在一张张钞票、一块块大洋里面……只要租界还在,这些见不得人的黑暗还会出现……洋人要女人,自然有人拿钱逼良为娼;洋人要劳力,自然有人拿钱绑猪仔;洋人要矿产,自然有人拿钱开黑矿……就算没有青帮,也会有蓝帮、绿帮、白帮、黑帮……这点,不知道王老板看清了没有?”
“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杜老板放心,我灭了青帮,自然会让租界里的黑暗出不来。”王亚樵自傲的说道。
“天真,”杜月笙笑道:“不介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请便!”
“从前,有个年轻人,热血沸腾,和王老板一样,试图打破这个黑暗。为此,他不远千里去外国留学;手染鲜血,也要和孙文一起干革命……无论遭遇了什么失败,他也能站起来去继续为了打破这片黑暗而奋斗……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来,他从一个小瘪三,成为了一个杀手,然后从一个杀手,成为了一个大侠……怎么样,王老板,是不是觉得他和你很像啊?”
“差不多吧,不过王某从来不去外国。”王亚樵说道。
“终于,这个年轻人成为了孙文先生的左膀右臂,面对中国各地割据军阀,他合纵连横,一路纵横决荡,横扫半壁江山……”
“然而,正当他胜利在握之时,却发现手下已经没粮没枪了……这个时候,他到了上海,知道了,当初给他枪和钱去收拾军阀的,是洋人。关键时刻没有枪,那么前功尽弃都是轻的,而现在,洋人却说:你自己把你的左手废掉,这样,我就继续帮你!”
“他能怎么样?他会怎么样?呵呵,王老板应该知道了吧!他为了洋人的支持,吃相难看的对自己的战友下手……当他再次鼓足力量去继续打破这场黑暗时,又没钱没枪了……这次,洋人对他说:你听话,娶个美国人,找个英国顾问,选个法国官,向日本跪地求饶,就让你继续打下去……一次又一次,他终于发现,自己已经被一根看不见的狗链子拴住了,任他过去何等英雄豪气,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就是你一直看不起的常凯申……”
“只要一次接触,洋人就能把任何人变成奴才,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王老板还自信能压制洋人吗?”杜月笙狰狞的说道,“洋人不是神仙,但他们是恶魔中的恶魔,他们也许可以被杀死,但他们的本性不会变……反正杜某这么多年,看到过无数俊杰反抗洋人……也许有洋人杀不死的,但却没有一个洋人诱惑不了的……”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王亚樵不屑的说道。
“那你斧头帮有没有缝?”杜月笙问道。
王亚樵无语以对。
杜月笙呵呵一笑,说道:“王老板今日能翻盘,靠的也是洋枪吧?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青帮卷土重来时,王老板发现自己没子弹了,斧头帮基业覆亡在即,届时整个斧头帮一个人都别想活。这个时候洋人跑过来说:‘给我捉个女人来爽爽,就给你子弹!’,届时,王老板该作何回复?”
王亚樵再次无语。
杜月笙见王亚樵不说话了,知道已经说道王亚樵心坎子里去了,补充道:“杜某也是这么过来的,王老板,你也想这样吗?”
“多说无益,”王亚樵心烦意乱到极点,烦躁的说道:“今日,王某必要为斧头帮上下讨个公道!”
“这个时候就只有斧头帮的私仇了吗?”杜月笙笑道:“不是为还上海滩一个青天白日而灭我青帮?”
王亚樵再次无言以对。
见火候差不多了,杜月笙笑道:“好吧,杜某的话说完了,反正,我们青帮这次是栽了,上海滩的华界,以后都是王老板的了……王老板,俗话说得好,鼠穷亦噬猫,你应该不介意杜某最后反抗一次吧!”
“有什么招使出来吧!”
“好,痛快,”杜月笙说道:“高手过招,一招定输赢,是杜某今日人头落地,还是王老板命丧于此,就看这一下了……开火!”
“砰——”“砰——”“砰——”“砰——”
八声巨大的枪响,八把反坦克步枪一起开火。
………………
“在这里,是王!”弗莱娅突然对着开车的森德大叫起来。
“看到了,别摇……”森德回应道。然后飞速把车往那处别墅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