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王亚樵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这伤可着实不轻,被森德带回小洋房之后,天色已经近黄昏了。
虽然王亚樵通过绷紧肌肉的方法实现了临时止血,但受了这么大的伤,流的血可一点也不少。好在森德的四个女仆都接受过急救培训,四双手一起上,忙活了半天,这才把王亚樵的伤口消毒缝合。消毒也就罢了,一点酒精加一点碘酒就行了,缝合就差点要了四个女仆的命。王亚樵的肌肉皮肤早就练得如同精钢了,一般的缝合针都插不进去,最后还得森德亲自动手,用内力灌注在缝合针上,这才来了个缝合。不过,森德毕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这几针缝得是七扭八歪,见不得人。不管怎么说,缝合之后,王亚樵倒也不用时刻保持运气止血,轻松了不少,竟然昏昏入睡去了。当然,王亚樵睡了,森德这里还没完,首先得帮王亚樵兄弟安排住处,然后还得想办法给王亚樵输血,毕竟,失血这么多,身体再强壮也不轻松。
弗莱娅迟迟归来,倒是免去了一些麻烦。
首先,省的看到龙青千叶。森德上次听到弗莱娅说担心自己是因为和纳菲尔思科交易而被家族流放,立刻就想到了电报里自己的未婚妻也说过类似的话。结果拼命灌弗莱娅喝酒,果然,喝醉了的弗莱娅老老实实交代了她收受森德未婚妻的钱,专门监督森德下半身不让森德乱搞。今天龙青千叶虽然只在这里呆了几个小时就被厉姑姑带走了,但龙青千叶那么红果果的勾引森德的事情要是传到森德未婚妻那里,肯定会让自己的未婚妻乱想的。
然后没有见到紧急给王亚樵急救的画面,那么血腥的场景,实在不适合娇答答的女孩子看到。女仆们效率很高,当弗莱娅回来时,已经早就把一切痕迹都收拾好了。
当然,弗莱娅似乎今天也忙得很,似乎又在外面喝了酒,只是醉醺醺的打个招呼,连一句话都没多说,就去洗澡睡觉了。
……………………
次日清晨。
日租界,一处医院病房外,龙青百彘皱着眉头,来回走动。
今天,得到了王亚樵的消息,龙青百彘派出了龙青千葵去收拾王亚樵,本来以为会手到擒来,却没想到王亚樵竟然打败了龙青千葵,让龙青千葵拖着重伤之躯回来。不同于龙青千叶那种旁亲,龙青千葵是龙青百彘的亲儿子,从小就寄予厚望,竟然伤成这样,差点危及生命,让龙青百彘气恼之余,又无比心痛。但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理由,这个场子,龙青百彘必须替儿子找回来。不过,毕竟龙青百彘的主要目标是那个不知名的纸衣恐怖分子,不敢随便暴露自己,只好把报复计划押后。
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朝龙青百彘一鞠躬。
“青木医生,小犬病情如何?”龙青百彘赶忙问道。
“手术很成功,龙青先生,贵公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严重骨折,可能需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不能随便与人动武了。”
“辛苦青木医生了。”
送走医生,龙青百彘本来想去看看自己儿子,但想到这里这么多人,偏偏儿子又输的这么丢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去看看他。犹豫了一下,龙青百彘只是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助手带给龙青千葵,自己气呼呼的走到一旁的转角处生闷气。那个小瓷瓶里装的是青海龙族老祖宗的一滴血,上面附带着疗伤圣力,对一般的外伤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治疗效果,最多一天,龙青千葵的伤就能好起来。当然,这玩意是用一滴就少一滴,龙青百彘也就这么一滴,就青海龙族现在这德行,基本上别想在老祖宗那里得到任何东西了。
“主人,张啸林求见。”一个手下汇报道。
“叫他滚,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不是专门给中国黑帮洗地的。”龙青百彘心里本来就不爽,自然没什么好话说。
“主人,我想您还是见一见比较好。张啸林带了些和我们任务目标有关的东西。”手下补充道。
“哦,叫他进来。”龙青百彘顿时来了兴趣,说道。
“嗨依!”
……………………
从医院里出来,龙青百彘那和那张纸条,心里很不是滋味。
“晚上8点,工商银行总部楼顶,静候阁下。——纸衣剑”
光看字迹,龙青百彘就很确定,写这个纸条的就是自己的目标,在日本已经连续狂斩数十名政要军官、豪门贵胄的那个穿着纸衣服作案的恐怖分子。
“果然在上海,可是为啥这么有恃无恐?甚至……他又是怎么把握我的行踪的……故意引我去,是设计埋伏?还是……”
无论在中国还是日本,纸衣服都是给死人穿的。这个恐怖分子,穿着纸衣服杀人,是找死?还是替亡灵报仇?龙青百彘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恐怖分子,可能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至少,在情报上,这个纸衣服恐怖分子绝对比自己还要通达。但,由不得龙青百彘不去。儿子龙青千葵刚刚在王亚樵那里丢了个人,龙青百彘必须想办法去挽回颜面。这个纸衣服恐怖分子,手染无数日本军政要员、豪门巨贾的鲜血,遍是最好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