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郊外,一处别墅。
三更半夜,却灯火通明。
青帮的一众高层在开会。
黄金荣死的莫名其妙,让青帮的大佬们心惊胆寒,连一些轻易不现身的老前辈都出来了。
“火龙老到底什么态度啊!除了王亚樵还能有谁干这事!”一个青帮大佬拍着桌子,怒道。
刚才,火龙老派人来作保,说这事一定不是王亚樵干的,教青帮保持冷静,不要轻易和斧头帮大动干戈。火龙老是江湖前辈,但这并不代表青帮需要对他言听计从,尤其是青帮的一众大佬觉得自己的生命都已经受到威胁时。人在这个时候,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没错,王亚樵那家伙,一直以来都专门和我们青帮做对,最喜欢搞爆炸搞暗杀,说不是他干的,谁信啊!”另一个大佬也义愤填膺的说道:“黄老大对我恩重如山,我要是不能杀了王亚樵为黄老大报仇雪恨,还算是人吗?”
“就是,王亚樵这厮也太无法无天了,去年炸死日本的白川元帅时我就说了,此子日后必会炸我青帮,这不,黄老大就被炸死了。”
“无法无天,太无法无天了,娘的,就是拼着上海滩的基业不要,咱们也要灭了王亚樵和他的斧头帮。”
“没错,报仇雪恨!”
“杀人偿命,誓灭斧头帮!”
“杀王亚樵,算我一个!”
“对了,还得叫火龙老给我们一个交代,黄老大就是在拜访他之后才被炸死的,肯定是火龙老泄露了黄老板的行踪。”一个兴奋的声音喊道。
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
“张啸林,你乱喊什么!”杜月笙皱着眉头说道:“火龙老何等人物,岂容你在这里随意揣测,刚才我就当没听见,要是你再乱喊,小心我拼着以下犯上的罪名也要对你请家法!”
张啸林见挑拨失败,惺惺的坐下。火龙老是洪门大佬,按规矩青帮弟子对火龙老必须持弟子之礼,张啸林刚刚竟然吼着要威胁火龙老,就是欺师灭祖,所以其他青帮大佬一听张啸林乱喊就都不搭话了,作为后辈的杜月笙向来血气方刚,自然看不下去直接斥责。
好好的大会,本来大家都义愤填膺的算计着收拾王亚樵,你张啸林吃饱了撑的打算动火龙老,破坏气氛是小事,居心何在啊?
张啸林见自己太心急犯了错误,便乖乖闭嘴不再说话。倒是便宜了杜月笙,直接把握了大会的主导权,让张啸林恨得牙痒痒。
杜月笙对张啸林投来的怨毒眼光视而不见,清清嗓门,对着都闭口不言的青帮大佬们说道:“好了,刚才大家都发表了意见,除了张老板的意见不值一提之外,其他老大们的意见都和杜某一样,那就是必须为黄老大报仇。”在把自己的位子抬高之余不经意损了张啸林一把,杜月笙瞟了一眼张啸林,看着张啸林嘴都歪了,心里别提多得意,调子都高了一些,继续说道:“王亚樵那莽夫,向来无法无天。这次我们青帮出手收拾王亚樵,第一报仇雪恨,帮中兄弟无不义愤填膺,二来替天行道,还上海滩一片青天明日。大理所在,不容后退,必须和斧头帮拼个你死我活。各位老大,不知有没有人还想和王亚樵媾和?”
“开玩笑,当然绝不媾和了!”
“杜老板,开什么玩笑,当年就因为帮中有人怕事情闹大和王亚樵媾和,才有斧头帮壮大,才有今日之事,我们这次绝不媾和!”
“没错,就要杀斧头帮一个片甲不留!”
“杀得就是王亚樵,灭的就是斧头帮,要是我退一步,那就是狗养的!”
“说得好,和斧头帮拼了!”
“杜老板,帮里除了黄老大,俺就服你!下命令吧,只要杜老板一声令下,我第一个砍王亚樵去!”
“对,就要杜老板当龙头!”
张啸林看着杜月笙一系的人在大小声卖乖,心中不由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啊!就你杜月笙也想取黄金荣而代之,我看你到时候怎么下台。”想着,张啸林对自己一系的一个盟友使了个眼神,让他带头拆台。
杜月笙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在青帮这个排资论辈的地方,他杜月笙能以小辈的身份,左右青帮大事,这完全是他杜月笙一到一枪拼出来的,比起那些熬资历熬出来的老人,杜月笙有理由自豪。但不和谐的声音还是响起了,这倒没有出乎杜月笙的所料——和他一直不和的张啸林,岂会让杜月笙轻松主导大会。
“说得好,只是不知杜老板如何破王亚樵的金钟罩铁布衫?”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问道。
一众大佬又安静下来。
王亚樵当然不是中国第一高手,甚至前十、前五十都未必排的进。但问题就在于,能稳赢王亚樵的高手,青帮真的没有。
如果是一般的内家高手,青帮完全可以靠人海战术消耗光他的内力,然后爱怎么砍怎么砍,或者乘其不备,一枪毙了。但偏偏王亚樵就是最不怕人海战术和偷袭的横练高手,一身铜皮铁骨子弹打上去一点用都没有。这种高手,比起一般的内家高手难练得多,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