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但也知道何为侠义,又怎敢丢王老板的脸。”
王亚樵说道:“张老板,你又何苦呢?正如在座的青帮豪杰所说,王某暗杀常委员长在前,开罪日本人在后,租界上下不满,青红两帮不容,怕是早晚就会横死街头,骂王某两句,又何足挂齿,哪值得张老板牺牲这铮铮铁骨啊!”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哪是说自己微不足道,根本就是在狂抽全上海甚至中国名流高官的脸啊!
暗杀常委员长,这事说得和杀鸡杀怪一样自然,仿佛是在惋惜刺杀不成;开罪日本人,这是替天行道,说得是大义凛然,让良心未泯的人听着无不竖起大拇指;惹恼青帮洪门和整个租界的洋鬼子都笑得这么轻松自在,风轻云淡,刀刃加身都毫不在意,好一个侠之大者!
这样的侠之大者都夸店老板铮铮铁骨,让店老板父子都有些飘飘然了。
就连森德也发自心里的佩服起这个人了,朝王亚樵一拱手,算是见过。
王亚樵也朝森德一拱手,说道:“森德少爷,几日不见,汉语竟融会贯通,实在难得啊!”
森德陪笑着说道:“一些小事,何足挂齿,前些日子不知道王先生的大名,稍有轻慢,今日一定要请王先生吃杯酒,且做赔罪。”
王亚樵也笑了,说道:“森德少爷不愧是火龙老的同宗,这侠肝义胆是无师自通。不过,今日之事,全因王某而起,就不劳烦森德少爷了,等收拾了这里的屑小,王某做东,请森德少爷到酒楼一聚,且做压惊!”这话就确实很给面子了,上次王亚樵去接森德,那是看在火龙老的面上,事实上王亚樵对森德这样金发洋鬼子并无好感。不过这次看着森德为完全素未平生的店老板父子出头,倒也赢得了王亚樵的好感,于是也客气了一番。
王亚樵何等人物,在满上海举目尽是敌人的情况下依然屹立不倒,自然有其可取之处。单靠个人武力,王亚樵根本就没法在上海立足,事实上,王亚樵能在上海打出一片天地,更多的靠的是一帮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弟兄,以及一股侠肝义胆带来的底层老百姓的好感。王亚樵在得知店老板被青帮找麻烦后,二话不说就跑了过来,正好看到森德保住店老板父子,顿时对森德好感爆棚——如果不是森德,王亚樵到的时候,店老板父子怕就已经横尸街头了,就算王亚樵把青帮这些混混全宰掉也换不来店老板父子的命。
和店老板还有森德寒暄两句,带着笑脸,王亚樵转头盯上了青帮的人。
青帮的人也想跑啊,但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被斧头帮的人包围了——有什么头就有什么兵,王亚樵侠肝义胆,斧头帮上下也没有窝囊的,老大都来了这么久了,小弟们自然不能太落后。虽然斧头帮来的人不算多,但个个精悍,而且杀气腾腾,而青帮的混混们都已经胆丧,哪敢冲出重围啊,只能跪地求饶。围观群众都自觉的往后退了退,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围观了——刚才一对多,绝对是纯虐,上前围观没啥的,现在是群体PK,一不小心误伤在所难免,到时候到哪里说理去?
王亚樵倒是不紧不慢,笑呵呵的朝青帮的混混们走去。走的虽慢,但每一步踏下,都让青帮的混混们心跳到嗓子眼。
王亚樵淡淡的说道:“今天风和日丽,王某不想杀人,全跪下高喊三声‘青帮全是缩头乌龟’,带头的留下一只手,就可以走了。”
这简直是啪啪啪的打脸。青帮刚刚逼店老板跪着喊“王亚樵是乌龟王八蛋”,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王亚樵得瑟了,只是不知道青帮上下有没有店老板那样的硬骨头,或者有哪个世外高人替他们出头。
很显然,一群底层混混,没几个有骨气的,反正也只要流氓的手,没要他们的手,跪一跪对软骨头来说小菜一碟,说几句又掉不了一根毛。于是叩叩叩的都磕起了头,“青帮全是缩头乌龟”响彻整个大街。
但流氓却有点不甘,对他这种练家子来说,手就是半条命,没了手,以后还怎么欺负人啊?
王亚樵却没管这么多,不屑一顾的朝一众流嘲讽道:“看看,这就是青帮,全是一群没种的家伙。欺负老百姓是一流的,对上硬茬子全缩了,也难怪会出石田介雄那种软骨头。告诉你们,张老板的店子我罩了,我倒想看看,青帮里面还有哪位英雄敢来试试王某的刀。”
说着,王亚樵反过头来对店老板说道:“张老板,谢谢你送我的刀,王某无以回报。就用斧头一把,作为回礼,且做镇宅之用!”
说着,王亚樵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把木工斧,挥手就把流氓的左手砍了下来,然后一甩,斧头就钉在古董店的门柱上,直没斧柄。
围观者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这可是王亚樵砍人用的斧头,这煞气镇宅,什么牛鬼蛇神敢来造次?只要王亚樵还在,只要这把斧子还在,谁敢来闹事,流氓就是前车之鉴。
森德这个文明世界来的人,看到王亚樵砍人像砍鸡一样的姿态,倒是有点不舒服,不过森德也知道,中国国情在此,法律不管用,一切事情靠暴力是最好的解决方法。难道还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