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老板死哪里去了,快来受死!”一个手持锤子的大流氓大声喊道,后面跟着一群小流氓。
森德皱起了眉头。美国虽然黑帮也很嚣张,但大白天的砸店子的事,森德还真没见过。别的店子也就罢了,古董店能随便砸吗?砸坏宝贝你赔得起吗?赔得起也得注意有些古董的价值根本不能用金钱衡量啊!但毕竟森德是客人,这事情不方便出面。
店老板,脸色一变,向森德告罪一声,吩咐服务员带森德从后门离开,然后硬着头皮朝流氓走去。
“几位老大,本人就是店主,不知小店有何得罪?”店老板问道。
流氓看了看店老板,目露凶光,直接一记重拳把店老板给打飞了。
正要带森德离开的服务员见了,眼睛立刻就红了,立刻冲了上去,却被昏悠悠站起来的店老板拦住。
森德也是一惊,心想:中国的黑帮也太嚣张了吧?只见店老板的金丝眼镜被打爆了,眼眶青了一大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是晃了晃脑袋,继续迎上去,对流氓说道:“这位老大,小店这几年每月孝敬钱都没短少过,逢年过节都没少请老大们喝茶,不知为何此般作难?如果真的有啥对不住的,我们搬走就是!”
老板这话软硬结合,既说了自己没亏待对方,有表示了自己的立场——搬走可不是真的搬走,是另投他人的意思。上海滩从来就不是谁能一手遮天的地方,在这做生意的人都逃不过潜规则,但黑社会之所以叫黑社会,便是有社会秩序的,断然没有因为找哪个帮派保护就任人凌辱的道理。要是这个流氓实在是没事作难店老板,店老板自然可以去找别的黑帮保护。
谁知这个流氓一听,似乎更来火了,又是一记勾拳,直接把店老板再次打飞,而且这次飞的更远,都飞到森德那去了,森德对这店老板映像还算不错,伸手扶了一把,不然这店老板有得受的。服务员见了,大喊一声:“爹!”然后红着眼睛朝流氓扑过去,结果别流氓又是一拳打飞,还得森德接住。
“老大威武!”一群小喽啰一起欢呼。
很显然,这个流氓是习过武的,拳头打得店主父子都骨折了,森德见了直皱眉头,赶紧试着给老板正骨。
“丢你老母,上次我们老大在你这看中了一把金刀,本来给你面子,先去筹钱打算平价买来,结果你丫不识相,竟然把那把金刀送给了王亚樵,丢你老木,不知道王亚樵和我们青帮不对路啊!”流氓丝毫不介意这里有外人,直接踢飞一个柜子走了过来。那个柜子里基本都是赝品,值不了几个钱,但那态度却让森德很不舒服。
流氓见老板又悠悠醒来,嚣张的对森德说:“这个洋鬼子,青帮办事,闲人快滚,不然抓你沉黄浦江!”然后又一脚踩在老板的脚趾上,使劲一跺,疼得老板大叫一声又跳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倒。一众流氓见了,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森德站了起来,眉头处爆起了青筋。虽然森德和店老板不过萍水相逢,但森德本身也是个极有正义感的人,最难见这种欺负无辜者的事情,而且听到这个流氓踢到王亚樵,森德便想起那个接自己去见火龙老的人,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但流氓却似乎没看到森德的脸色,自顾自的继续踩着店老板的脚趾,朝店老板吐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我们老大花钱买你不卖,王亚樵那里你白送,看样子你小子是欺负我青帮无人了?告诉你,王亚樵那家伙得罪我们青帮的常委员长了,早晚死定,你小子识相的话,这几天赶紧准备好一万现大洋,到我们老板那里去赔罪。现在,你给我到大街上,跪着高喊三声‘王亚樵是乌龟王八蛋’,老子就放了你。”
流氓嚣张狂妄的话,又引来一众喽啰的欢呼。
谁知店老板却吐了一口血沫,针锋相对的说道:“我呸,什么青帮英雄豪杰,什么常委员长,全******一群钻女人裤裆的货色……”
“找死!”流氓一脚飞踢,把老板踢得节节后退。
店老板说了这话,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可让店老板吃惊的是,自己被踢了一脚狠得,却一点也不疼,就像被棉花锤子砸了一下一样。店老板也没多想,只觉得要么自己是回光返照,要么是神佛护体,总之,此时的店老板已经把自己当死人了,反而更有勇气了,高声喊道:“你们青帮上下几万人,加起来都没王老板一个人豪气,我告诉你们,我就是看不起你们青帮,我就是觉得你们青帮上下上到那个常委员长,下到你们这些破皮无赖,全是废物……”
话还没说完,又中了一记更重的飞踢,然而就和上次一样,根本不疼不痒,反而更加热血沸腾,慷慨激昂的说道:“王老板炸死日本大将的时候,你们青帮上下的废物们在哪里?哭着喊着投降的,不就是你们青帮的那个常委员长吗?我呸,老天无言,孙文先生怎么就把国民党交给了这种废物……”
说着,老板连续中了好几记连击。一开始流氓出手虽重,但不过是皮外伤,但这几下,流氓是真的想杀了他了,流氓自信,自己这十年来的苦功,和为维护青帮荣誉,为保护常委员长面子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