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很少听到老先知你说这种话,能不能为我引荐一下?”布罗德一踩油门,把车子的速度加速到极限,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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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钱的问题,杜兰戈桑!”大河春浪听着森德口里吐出的越来越高的数字,强忍着回绝,“那把剑是本团仅有的几件真正的非卖品。”
“大河先生,我开出的价已经足够买一个步兵师了,您再这么回绝,我可真的不买了。”森德倒是听出了大河春浪确实很为难,并不是坐地起价。那把剑被摆放到展馆的最边缘,可展柜用的却是最高档的水晶玻璃,明显不是和其他的古董一个层次的。刚才森德向大河春浪提出购买时,那个贝勒爷发疯一样的拦住。其实这把剑是整个展销…不,是展示会里最珍贵的一件,虽然溥仪毫不在乎的拿了出来,可这个贝勒爷却铁了心的要保住这个宝贝。那个贝勒爷为防被人看上故意搬到旁边,却没想到被刻意避开犹太人而走到旁边的森德看上了。
本来大河春浪也不是特别在乎那个贝勒爷的想法,打算等森德开出一个合适的价格就卖了,可谁知对日本人言听计从的贝勒爷这回真的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掏出据说是坂垣征四郎送的一把肋差就要玩切腹,怎么也劝不住。
“绝对不能卖!那把剑是孝庄太后从蒙古带来的陪嫁,是成吉思汗留下的宝贝,是满洲和蒙古永远的骄傲。失去它就和天皇陛下失去天从云剑一样,是我们满洲人无法接受的。”贝勒爷一边用肋差比划着作剖腹产手术,一边激动的哭诉。
大家都是文明人,要是动不动就死人就没意思了。森德仗着有最高9999999美元的可用资金,也是志在必得,绕过贝勒爷直接找大河春浪开价。
大河春浪也很为难,上头给的任务是借展示会笼络美国的大老板,是日本争取美国承认满州国的合法性的一系列活动中的一部分,条件可以的话可以送出一些古董,但几乎半公开的低价出售就已经超出日本政府给的权限了,满洲国也要面子。一开始只是送出去了几件,取得了一些效果,贝勒爷虽心疼可也认了,没大吵大闹。如果不是其他的外交努力效果甚微,日本政府也不会直接出这种半公开的大范围贿赂的绝招。可美国政府态度却极为坚决,不肯承认满洲国,这个时候几个被古董收买的议员的支持承认满洲国的言论就特别突兀了。收买有效果,那就往死里收买,于是本来先小规模展示再大规模展示,以宣传满洲国文化为幌子营造有利于满洲国获得承认的气氛的计划被打破,改为先用价值连城的古董砸开美国上层阶级的嘴。
结果这个贝勒爷就受不了了,本来几千件宝贝送出个几十件还能接受,可看目前的情况这么卖下去,恐怕只能有几十件能回满洲国。这位讲体面的贝勒爷一见有人要那几件镇国之宝,就玩切腹,大河春浪都不得不妥协了几次,开大价钱吓跑有意者,然后推荐一些不至于让贝勒爷玩命的东西。森德看上了最珍贵的一样,贝勒爷也故技重施,大河春浪也很配合的开出200万美元的天价,可没想森德眉头都不皱的点了头,直接拿出张支票就要填数字。
这下轮到大河春浪傻眼了,一把破剑,至于吗?可是话一出口,想收回就难了——人家连一口价都没还,你玩食言不好吧?可看到贝勒爷真的学着日本人切腹学的有模有样,这事可是不得不厚着脸皮了。好吧就算日本人的脸皮比战列舰的主装甲带还厚,可也架不住森德的金钱攻势,日本现在可是穷的响当当,缺钱缺的蛋疼。当森德一口气把出价涨到300万美元时,大河春浪就有让贝勒爷切腹,最多再留几万美元给他买棺材的冲动,涨到400万美元时,大河春浪已经快忍不住立刻给贝勒爷介错,不管他切没切腹,涨到500万美元时,大河春浪已经打算最后客气一句,然后直接把那个贝勒爷砍了。
但就在已经打算去摸刀砍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摆在会展角落里的溥仪半身石膏像,想到满洲国对日本的重要性,以及这钱进不了自己的口袋,大河春浪终于还是冷静了下来,腆着脸食言。
“杜兰戈桑,大日本帝国对满洲国的爱护,不是钱就能收买的,我想您可以去看看其他的展品……”
“大河先生,”说了这么久,森德也有些不爽了,“你一开始漫天叫价,我一分钱都没还价,照单答应,后来你要涨价,已经大大的违约了,我都没和你计较。现在你说不卖了,是在戏弄我吗?信不信我现在大喊一声,你们这几天的努力全白费啊!”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但这也是很文明的威胁,因为大河春浪已经戏耍人家几次了,人家这才翻脸,翻得有理有据。
大河春浪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了,心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原本请上美国的大富豪和各路政客来参加展览,就是收买他们,怎么就闹的下不来台呢?可现在自己也是骑虎难下,开了这么高的价都吓不住森德,万一到时候眼前这人有很高的影响力,又对日本有芥蒂,这回的收买计划岂不是一切白忙,到时候日本政府还不得帮自己做剖腹手术啊!
正当大河春浪再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提价,又找不出理由推掉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