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赶紧说道。
虽说王亚樵不知道森德说了什么(翻译已经吓晕了),但见森德吩咐女仆把枪放下,也知道有误会,也招呼斧头帮的弟兄们收手,只是眼角余光依然盯住那几个女仆。
“了不得,一群女孩子,竟然个个都经过严格训练,静若处子,动若狡兔,想必枪法也绝对不俗,火龙老这远房亲戚,到底是什么来路?”王亚樵心里想到。
其实,王亚樵刚刚接到火龙老的委托去接人时,也是满脸不可思议,乖乖,火龙老可是中国人,虽说是中国人里极其少见的红头发,可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有金发碧眼的远房亲戚吧?这串种也串得太严重吧?
所以刚来的时候,看着森德旁边那个红头发的大洋马,王亚樵倒是觉得这个大洋马更像火龙老的亲戚。但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对。
火龙老和那大洋马虽都是红头发,但这红的却不完全相同。准确的说,那大洋马的红头发和以前见过的红头发洋鬼子比起来差不多,最多更光亮更柔顺,但还算是头发,然而火龙老的红头发怎么看都不像头发,具体什么感觉王亚樵也说不清,总之,在王亚樵的感觉里,火龙老那红头发根本就不是头发,更像是被火烧红的钢丝一样的东西。倒是这位森德少爷,乍一看不过就是一普通金毛洋鬼子,笑容是灿烂了点,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国人。可细一看这洋鬼子那金发,梳洗的柔顺卷曲却给人一种锐利夺目之意,如同金丝铜线,在王亚樵看了又和火龙老的红发有异曲同工之妙。
“乖乖,这是真亲戚啊!”虽然疑惑这洋鬼子为啥都已经完全不像中国人了,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了却还回中国来,但王亚樵依然极其客气的邀请森德,毕竟,火龙老的面子必须给,至少在火龙老发话砍人之前,王亚樵还是得以礼相待。当然,对于翻译晕倒,无法交流的情况,王亚樵也只能以肢体动作进行表达了。
“王老板,您这不合规矩啊!”不知从哪鼓起来的勇气,大流氓小声抗议了一下。
好吧,虽说双方都是受火龙老之托来接人的,但大流氓觉得自己来的早,连翻译都是自己叫来的,没有理由让王亚樵占了先,但想到斧头帮一众精英们那一把吧寒光逼人的斧头,大流氓也就没了底气,毕竟,自己只是个小人物。
别看对森德客气,王亚樵又哪是好说话的人,尤其是对方还是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青帮的人的时候,要不是看在森德的面上,没动手砍人就算好的了,还敢抗议。
于是王亚樵理也不理,直接无视。
其实,这事还真不怪火龙老没事找两个人,火龙老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交际面极大,但膝下子嗣不兴。不知怎么的,有一天火龙老得到一个消息,有一支几百年没联系的同族从美国回中国来认祖归宗。这事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家族里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为了成全并赞许对方认祖归宗的拳拳之心,少不得大操大办一把。而火龙老因为这一代人丁稀薄,不能派同族的青年去迎接,于是就打发上海滩有名望的杜月笙去代为迎接。谁知杜月笙有事,加上一听是华人就有点看不起摆起了高等华人的架子,就打发手下去,手下又有手下,结果只是很不体面的派了一群流氓来迎接,而一句话过了几个人的口,意思也全变了,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结果火龙老得知之后,好悬没气死,自己打个招呼给杜月笙,那是看得起他个晚辈,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一路推到一个小流氓去接人,这算什么事?
正好王亚樵在和火龙老喝茶,于是怒火难消的火龙老直接把这事又交给了王亚樵,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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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火龙老也没多等,森德之所以一直在码头耗着,并不是真吃饱了没事干,其实,森德是带着车来中国的。这年代的客船,显然还没有直接把车开出来的能力,必须使用吊车把船里的汽车吊装出来,这很费时间,所以森德才有这个功夫在这里和大流氓耗着。
说来也巧,王亚樵来的时候,汽车也吊装出来了,森德也不会委屈自己的腿,反过来邀请王亚樵一同坐车——顺便指路,毕竟森德不知道上海的路怎么走。
看着森德一行扬长而去,大流氓只能一肚子委屈。
“老大,刚才那车你看到了吗?乖乖,肯定是定制型号,还他娘的三辆,自己和那大洋马一辆,四个小娘皮两人一辆,这洋鬼子该多有钱啊?要不要****一票……”一个小流氓见老大不高兴,赶紧来献媚道,结果换来了一个大耳光。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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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总有一些不甘心平凡的人,他们会尽自己可能去享受更好的生活,很显然,森德少爷就是这样一个人,至少,王亚樵是这么看的。
精致的定制车型,奢华的红木装饰,舒适的驾驶体验,还有美人相陪,毫无疑问,森德的车有一切爱享受的人所喜爱的特征。双方语言不是很通,但不妨碍双方友好的氛围,倒是王亚樵这种粗人呆在这样的车里显得有些不自在——王亚樵自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