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如幻,把朵朵儿白云做船儿,游耍星河,顺手牵来无数恩怨,洒满人间。
月华如水,环绕身边,絮絮银辉,似乎凝结成雾如霜,如芊芊俏女温婉如玉的手儿佛摸着自己的身子,还有不安躁动的心儿。
准十一点,也就是阴阳交替,阴气最旺的子时伊始,胸口怪物准时被圆月的阴柔引动,生出一股强烈的热流,涌进心海血脉,滚滚热浪带着蓝色的火焰,肆虐绞杀刘睿的体内,顿时,浑身充满了暴躁,一股凶悍之气无端爆发,神志恍惚,眼看着不可抑制,暴起去毁灭身边的一切,或许还有自己。
就在这时,身边无数月华凝脂被迅速引进体内,恍惚和阳极燥热正负浮云撞在一起一般,电闪雷鸣,横行心海血脉,中和成雾成雨,化作汗水,从全身的毛细血孔排出体外。
这一切,周而复始,到子时结束。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的体内冷热征伐,耗尽了体力心力,就依然盘坐着,在月华如脂的体贴安慰中,悄然睡去。
不知何时,被不远的车流人们的喧闹声惊醒,睁开眼,看见,圆月已经淡去,东方的初阳已经殷切的挥洒着无边热切,追着月姑娘的影子,诉说着千年万年的爱恋,却依然像千年万年一样,只能看着月儿再一次被自己的热烈惊魂,惊走。
咽喉干渴,身上都是汗渍如霜,身边地下也都是汗渍,延伸出几米外的地方。
刘睿苦笑,不由打量着胸口处的怪物。
一个扇形的痕迹,铜钱大小,黝黑如墨,已经深深地嵌入到了肉里。
这是在一个多月前,自己开山石的时候,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这块扇形小东西,就直接射在了胸口。
当时火辣辣的剧痛,没多久就好了,就看见这东西已经和胸口的皮肉完好的合在了一起,好像这东西天生就长在这里一般。
同样是月圆夜,那是一个月前,正是自己被逼着入赘的定亲夜宴,忽然被圆月凝脂引发的燥热,心儿还没有来得急领悟一切,就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暴躁带入了疯狂,被意外地羞辱阴损的刺激下,彻底疯狂,大打出手,瞬间,打伤几十人,并在几百人的围追堵截最后闯出,消失在无边夜色之中。
------
刘睿挥挥手,试图把心里的烦躁不安赶走,看看手机,大概快七点了,站起来,二十二层七十多米的高楼下面,车水马龙,人影撞撞。
夏都已经苏醒了,开始了一天的喧哗。
饥渴无比,身上更都是盐霜汗渍,竟然散发着叫自己都恶心味道,刘睿跑到一个阁楼外,拿起浇花用的水龙头,猛烈的灌了一肚子的生水,然后就洗着全身和衣服。
“小伙子谁家的,为什么一大早就跑到我这里祸祸水,看,弄的这里一片狼藉!”
阁楼内,露出一个胡须如霜的老爷爷,狐疑的打量着刘睿。
“啊,那啥,昨夜贪图这里的月色,也为了一早看日出看大海,晚辈就、、、,这里弄脏了,我这就给您老清理出来,抱歉了。”
自己如今身份尴尬,子时燥热发作的时候更是容易引发祸端,就特意跑到二十多层的楼顶,不想事后却疲惫的睡着了,一早被老爷爷抓了个现行。
老爷爷呵呵笑着,打量着刘睿,人高马大很壮实,脸色泛着黑红的健康,却是木讷老实的面相。
看日出看海?
老爷爷心里冷笑:我可在这里看着你两个多小时了,就坐在楼顶,虽然睡着,但身边的月华凝脂,在四周流转,雾气腾腾,似乎在修炼着什么功夫?
可那条消息上可说你会在月圆夜发疯,会伤害身边的任何人的?
或奇或怪,只有试试这孩子的本性了。
“哼!你看你,把我这里弄成这样,是赔偿我老人家还是认罚?”
刘睿心里苦笑,如今像一个在逃犯流落在这里,如何有能力赔偿人家什么?
“请老爷爷示下,叫晚辈如何做就请吩咐,晚辈很抱歉,自然唯命是从。”
虽然有些刁难,但消除了暴躁的刘睿又恢复了往日的稳重隐忍,孝顺老人可是本分。
老爷爷古怪的笑着:“那就把里面的花儿浇一遍水,等我的吩咐,到楼下给我搬上来几盆花盆。”
刘睿自然恭敬的称诺,拿起水龙头进了阁楼,给二百多盆大小花盆浇水。
只是,随着动作,肚子里面哗啦啦总有水声,更是胃里面一紧一缩的往上面冒酸水。
昨晚就一包泡面,一夜的折腾,如今,里面只有刚灌进去的水了。
大概七点半,老爷爷才接了个电话,喊着刘睿下楼了。
坐电梯来到一层,出来一看,天!密密麻麻一百多个花盆都摆在门口的楼梯踏步上,还都是带着花土和鲜花的。
刘睿瞪了老爷爷的背影一眼,暗自苦笑:绝对上当,被抓了苦差。
把花盆一个个的放进电梯,倒动到楼顶,就八点半了。
“小伙子不错,挺老实能干,这两包黄鹤楼就给你了。”老爷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