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无疑叩实了大长老的罪名。这般苛难,就算是大长老都是无言以对,无处辩驳。即使他想要解释,想来,族人也难以对他百分百信任。
如今,听得陈博之言,即使原本还想要坚守阵营,支持大长老的那些人,都是纷纷闭口。
陈鹤目光一变再变,脸色一沉再沉,都是如欲拧出水来。看着面前生机尽绝的陈七,以及咄咄逼人,步步迎上前来的陈博,他的心底也是有些乱了起来。
雄心不减,壮志不凡,却也禁不住苛难。
“老夫……”大长老怒目圆睁,只觉胸腔都是要炸裂。他眼神暴怒,透着浓浓的憋屈与愤恨。
暗害陈展,袭杀陈宏,这些事情他都不知情,不知为何会栽赃在他的头上?
陈鹤心头恼怒,却也愈发清明起来。尽管恨不能爆发,但心底的思绪却是越来越明朗。
没有人比陈鹤自己更清楚,这些事情,他没有做过。陈鹤虽然贪恋权势,却也是一心为了陈家发展。他有私心,却也知公义。
‘老夫不曾做过这些事情,却被人诬蔑。那么,陈家之中必然存在内鬼,意图分化陈家,让得陈家内讧。’
陈鹤豁然想到这些,不由浑身打了个激灵,眼瞳怒火瞬间溃散,抬头看向陈博,只见后者已是步步逼近,不弱于他的先天气息横压而来。
“三儿住手,此事容老夫解释!”大长老赶忙喝道,深怕中了幕后黑手的谋算,从而让陈家分崩离析,就此分化夷灭。
然而,陈博似乎已经认定他乃元凶,乃是陈家的罪魁祸首。所以,压根儿没有听信大长老之言。
“事已至此,大长老何须狡辩?罢手吧,由我束缚,再由陈家公审,定你罪责!”陈博漠然说道,先天气息越来越浓,扫得大堂桌椅板凳都是滚滚横飞,族人无不倍感压迫,退离开去。
陈宏都是倒吸凉气,只觉血气沸腾,有种巨大压迫。
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一切都将水落石出。擒获大长老,真相自然会清楚。
陈宏目光深沉,退出大堂,远远的看着大长老与陈博对峙。他有些迫切,心绪激动,难以安稳。擒获元凶,找到暗害父亲的毒手,他要惩戒凶手。
即使,他知晓大长老的存亡关乎陈家衰败,也是在所不惜。
暗害父亲,就算是祖宗,也得死!
陈宏暗哼,对大长老的话音无动于衷。
“拿下他!”陈宏断喝,三叔陈博士气如虹,登顶而去,朝着大长老就是横压过去。
大长老陈鹤变色,不是惧怕陈博之实力,而是陈家走到这一步,非他所愿。他若反击动手,就真正的全了幕后黑手的愿望。
陈家分化,必然难免!
“三儿,你糊涂!”陈鹤怒吼,抽身狂退,欲要撤离。
“大长老,畏罪潜逃,你罪加一等!”陈博冷漠喝道,紧追不舍,便要冲出大堂,截拦大长老。
然在此时,前方奔逃的大长老忽然身影一滞,停下了脚步。陈博逮住机会,冷笑着抬手就要一掌印上前去。
“住手!”
却在此时,一道浑厚喝声滚滚传来,震耳欲聋,掀起一股狂浪,打得陈博的身躯一震,扑杀上前的身影都是轰然暴退,无法立稳脚跟。
一退十余米远,险些撞塌大堂顶梁柱,震得堂房剧震轰鸣,堂中桌椅板凳都是在狂浪下被打成粉碎。
谁人这般勇猛?一喝之音如此恐怖?
陈博倒吸凉气,抬头看向大堂之外,只见一道宽厚的身影缓步走来,气势狂烈,威严霸道。其可怖之威势,让得大长老都是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的退开了身影。
“大哥!”陈博骇然变色。
“爹!”
陈宏亦是变色,不由骇然,看着走进大堂的来人。
身材宽厚,一身青袍,黑发飘扬。正是陈展,其眉宇紧蹙,沉着脸色走来。目光扫过四周族人,最终落在陈博与陈宏身上,不禁叹息。
“宏儿,我便与你说过,万事过犹不及,得饶人处且饶人。”陈展脸有无奈。
“父亲,大长老霍乱陈家,野心昭昭,孩儿焉能忍?”陈宏走上前来说道:“若是大长老早先认罪,孩儿必然网开一面,革去其大长老职务即可。可,大长老巧言令色,一再狡辩,孩儿不得不如此作为。”
陈展摇头:“痴儿,你还是太年轻!”
“父亲,我……”陈宏心头一颤,顿觉一种慌乱。他不明白,为何父亲会如此说他?
他之所为,虽然冲动,但扪心自问也是理所应该。大长老有暗害陈展之心,身为人子,他焉能坐视不理?
且大长老贪恋权势,有分化陈家之意,那他身为少族长,忧虑父亲维持出来的积蓄,他又怎能无动于衷?
无论从何说起,陈宏自问没有错。至少,他的出发点是了父亲,为了陈家。
可,为何父亲会如此失望与失落?
而在此时,陈宏身后,陈博却是脸色深沉,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