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走出了冰室,本想二话不说猛地离开这殡仪馆,但觉得裤裆里挂着一滩尿液实在是不雅,便想先去厕所里面解决一下,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所有的人,来到厕所打算清洗一下裤裆,不过在我就打算踏进厕所门的那一瞬,我犹豫了。
我望着眼前幽黑的厕所门,怔怔出神,我想起了一次我在警察局的厕所内上厕所的一幕幕,那惊悚恐怖的一幕。
而且警察局有着浩然正气的庇佑,那里面仍旧有着邪祟出没。而此刻,深夜,阴气最盛之时,而且更是殡仪馆这种伏尸无数的地方。上一次的诡厕奇遇也许只是让我心惊肉跳,那么这一次,便极有可能会直接蚕食我的小命。
不过,我也大不如从前了,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在这殡仪馆里呆下去,那么面试官对我的印象倒是无关紧要了,不过,裤裆里夹着一泡尿,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实在是有伤大雅,我踌躇了很久,最后一声轻叹,蹲下身来在地上画了一个血符。
虽说胡老贼要我千万别碰‘祭血’和‘祭辰’的道术,但是用血来催动施放的小道术,并非祭血,比如舌尖血,或者血阵,这些都是借用血之阳气,来增强阵法强度,和祭血道术是截然不同的,祭血,是直接损耗精血,对人体是有副作用的。
在厕所旁边画了一个血符以后,我还是不心安,因为红衣女鬼给我制造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在殡仪馆内,那具裹着红布的尸体,隐隐和红衣女鬼的死状一模一样,我再度想了想,又画了一个清神阵,确定这并非幻境之后,我才忐忑不安的走了进去。
厕所里面很黑,我的视觉开始受影响,我不断摸索着,碰到一个冰凉的,有凹凸感的东西,我拧了拧,是个水龙头,而且有点粗糙,我随便挂一挂,就会有那种棕色的泥垢,我还是将它拧开了,里面有液体流动的声音,在这幽黑静谧的夜晚,那般的熟悉……
我的心砰砰直跳,我随便清洗了一下我的裤子,然后将它换下,我里面穿着的是一件休闲的运动短裤,正好齐膝盖,可以露出小腿,我觉得分外的寒冷,就要走出厕所,也不管顾我有些尿急,因为,我迟早是要离开的。
然而,在我走出厕所门的那一刹,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那结实的触感让我心神一荡。
我再度放眼望去,我差点没有晕倒在地。
老李,有血有肉,并非虚无缥缈的老李。
老李直直的站在我面前,神情恍惚得就好像一个僵尸,我定然知道这绝对不是真正的老李,绝对是出了问题,我猛地咬牙,拿出事先画好,藏在兜里的符篆,猛地贴了上去。
我的手,穿过了老李。
我浑身发颤,喉口嘶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我和老李撞在一起时,触感是那般的真实,然而现在……
我不敢多想,我猛地后退,老李神色僵硬,一步一步的逼近我,我隐隐的在无尽黑夜中,看见了他的脸,流淌着鲜血的脸。
随后,他开始自顾自的喃喃,声音嘶哑,让我浑身发寒,我脑海里早就被万千思绪给填满,为什么?为什么符篆对老李没有效果?之前我撞上老李是有触觉的,为什么现在……
不过,不待我多想,老李就扑向了我,我猛地向右一躲,却也是不小心摔了一个狗吃屎,我狼狈地站起来,却是发现老李已经不动了,我习惯了夜视,望着老李,于他四目相对,紧紧望着他那滴血的眸子。
我知道这老李十有八九心存不轨,平日的老李大大咧咧,望着我的眼神从未像今天这么友善过,我望着那眼神,虚伪得恶心,我后退了一步,摸着墙壁,尽量远离厕所,小心翼翼地盯着老李。
“为什么要害我。”老李幽幽地道,随后低着头,头发盖住双眼,向着我走来,“你就放任我在医院里面苟延残喘,让我的父母和我承担这一切?”
“我们是兄弟吗?”
“你怎么能让我这么痛苦?”
“我对你而言到底重不重要?”
“来陪陪我。”
“好吗?”
我心境发寒,老李的话语对我好像有着无形的魔力一般,牵引着我的心境,我浑身打颤,抿了抿嘴唇,随后心猛地一狠,不管老李,开始望着厕门外不要命的跑去。
也许是老李的那一番话,的确牵动了我内心的软肋,所以我才会这般失控。
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殡仪馆这种地方,在夜里不能说是灯火通明,但保持亮度是绝对要有的,但是我跑了许久,就是没碰到一点灯,反而是我,在漆黑的夜幕中也渐渐能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事物,我摸了摸我的眉心,那里不断有着酸痒感传出,我又想起了那天玩天黑请闭眼游戏时的一幕幕,难道说,这一切都是阴阳眼带给我的功能?
而且胡老贼封印不了我的阴阳眼,这说明我的阴阳眼不能以平常的眼光来衡量,我摸了摸我的眉心,在这漆黑的殡仪馆里能够看清一切事物,不知道这事好事还是坏事。
我回头望了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