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若是心知自己闯祸,一时间心虚下来,嘴唇打颤,身形向后倒退,但至始至终,我的目光没敢去看那具被我撞倒的尸体。我心中不断祈祷着她不要盯上我,我只是一时无意……
那具尸体是那般渗人,不过渗人之余,我却隐隐的觉得有些熟悉,而且这具尸体上面,早就没了任何阴气。
不过更为恐怖的,是冰冷脸望向我的目光,满是寒意,我有些惊愕,望着他那杀人般的眼神,他什么也没说,便是向着我大步走来,姚畅又惊又喜地望着我,也许他认为,我闯下了这番大祸以后,就没有资格和他竞争这入殓师的工作职位了。冰冷脸走近我时,一个大耳巴子便是招呼了过来,还好我反应过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掌,不然我可就真的不明不白地挨了一巴掌。
你说这小子是不是真有病呢?骂我可以,但为什么偏要和我的俊脸过不去?不过毕竟是我弄倒了别人的尸体,我也有些心虚,当即之下悻悻地说了一句:“我摆回去就是了。”就要回头。
虽说刚刚依稀的看过这具尸体,但此番再看,我差点没有吐魂,只见得一具脑颅残缺,唯剩一条脖颈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刚刚我把它弄倒的时候,她的脑袋还在的!我定睛一看,她的头已经滚远了。我细细地看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具无头尸,比曾日里我在电视里看过的任何一具有头尸更为可怕,我仿佛能够想象出那煞白脖颈之上狰狞渗人的脸,当即之下后退几步,说不出话来了。
“摆回去?”冰冷脸声音如刀,眼中满是戾气,“你这个笨拙的蠢货,第一天就给我捅了这篓子?”
我一时半会哑口无言,此时此刻,我根本没有心思去管顾刚刚那女尸为什么会眨眼和笑的诡事。只见得冰冷脸蹲下身子,指间沾血,便是在那尸体周围划下了一个血圈,双目虚眯,嘴唇拨动,仿佛在默念着什么。
随后,其方才吐了一口气,也不嫌那尸体恶心,将床扶正,小心翼翼地摆在床上,然后好若从袋子里摸索了什么东西,贴在了床单的下面,我虽然好奇,但还是识趣地没去刨根问底。
我隐隐的觉得,他也会一些奇门道法,也许和我一样?亦或者只是一些封建迷信的仪式?但我还是没有说话,我不想透露我更多的秘密。
我知道以冰冷脸的脾气,定然要对我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当即之下我便是抿着嘴唇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着他数落我。
“把她的头捡回来。”冰冷脸对着我道,我自然不敢怠慢,屁颠屁颠就跑去了,隔着三张床,女尸的脑袋就在那里,不过一想到我接下来就要触及她,浑身上下还是弥漫出了一股寒意。
这股寒意,在我看到这具女尸的真容后更甚,她生着干枯的长发,两只眼球掉了出来,我想到了红衣女鬼,红衣女鬼和这造型完全如出一撤!我甚至在隐隐的怀疑,红衣女鬼的尸身,会不会就在这里?!
但一时间,我有个更坏的念头,那就是我又着了红衣女鬼的道,不待我多想,冰冷脸说话了。
谁料他冷傲转头,声音如冰:“你可以不用再来了,你没有一点资历,完全是在徒添麻烦。”
与此同时,姚畅大喜。
我登时一愕,恶狠狠道:“我在这里工作的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之前和我说,你仅仅只是个入殓师,你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我会和馆长申请。”冰冷脸根本不吃我这一套,淡然道,“另一个人虽然手段笨拙了点,但比你这个第一天就犯了禁忌的人还是好一些,你们二人的去留,是个人都想得清楚。”
我气得直咬牙,我有过几次工作经历,虽然一点都不高大上,都有些见不得光,但至少那些同行人还算和善。这个冰冷脸还算是第一个让我对其毫无好感。
然而,更让人失落的是,我的面试失败了,失败了就意味着我要重新再找其他的工作,老李的那笔钱,更是遥遥无期……
我不能允许此事发生!
“那好,你等着,今晚你可以在家休息,这里的所有事情归我一个人!若是明天你来,发现这些尸体都被我处理好了,那你便收住你刚才的话吧!”也许是一时怒气冲入头脑,我说出了一句尔后我分外后悔的话,但当时显得我无比硬气这点毋庸置疑。只见得冰冷脸有些讶异地望了我一眼,随后戏谑冷笑,便是利索地推门走出,头也不回。
我被冰冷脸这闻所未闻的性情惊呆了,只见得他飘逸推门,甚至没有回头望我一眼便是踏足远去。
姚畅也愣了,他也许是怕了,反正很怂的抖了下肩膀,对我竖起大拇指,然后立马逃开。动作之快,我甚至来不及张口,来不及恍神。
于是,殡仪馆内,又只剩余了我一个人。
我吸了吸空气中的冷风,也许它们不是活物,却让我感觉那般亲切,在同尸体共处的时日里,很难让人保持理智。
才半分钟,我便有些受不了了,在卧满尸体的房间打转,加上周遭阴凉的环境,总是人心惶惶,我没走几步,便要回头一次,分外抑郁,一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