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我睁开双目,呼吸急促从床上坐起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周围没有人,先前遭遇的那种种时间再度在我脑海里浮现开来,恐惧感便是油然而生,纵然是白天,我也是失措地大喊:“有,有人吗?”
紧接着,护士进来了,她瞥了我一眼,道:“先生,这里是黄海市医院……”
我不想听她说话,我现在只在乎老李,我也不管顾我的身体状况,便是直挺挺地跳下了床,双目怒瞪望着我眼前的护士:“是你们把我送到这来的吧?钱的事我会解决!你先给我回答!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一起在陆凡村附近的交通事故,和一个叫李源的人!”
但如此之后,我才意识到我的失态,望着护士痴神的目光,摇了摇头,这才放松下来。
“先生,我不是来找您报销医药费的……我,我本就是想说,昨天晚上有一个叫李源的人与你同时入院,还好是他提供了可靠的线索,不然我根本找不到你。”
我微微一愕,然后听护士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阐述而出。
如她所言,昨天老李出事后,不断地念叨我的名字,在自己被送进医院之前将我的位置也告诉了医生,所以我才因此得救。
“他出了什么事?”这才是我最关心的。我握紧了拳头,道。
“一辆大众出租车与丰田车相撞,出租车司机已经断定没有了生命迹象,而出租车内的乘客目前正在抢救,气息颇为虚薄。”
闻言,我顿时就愣了,一股强烈的自责涌上我的全身,是我害了老李,是我害的,是我……
“那那辆丰田车的车主呢?!”
“逃……逃逸。”
我握紧了拳头,那护士好像是怕我情绪不稳定,再三犹豫,才小心翼翼地道:“先生,当时您昏倒在地,应该是疲劳过度了,不过并无大碍,您去前台清理一下医药费,便可以离开了,您随身的贵重物品我们已经将之放在了您的床边。”
我放眼望了过去,手机,钱包,一个不落,但唯一瞪得我两眼发直的,便是那面镜子!
真是见鬼了,怎么把这东西也捡过来了?我暗地骂了一句,随后便指着镜子,对护士没好气地说:“这个不是我的……”
“咦?”那护士听得我这般说,也是抖了抖眉,道,“在您醒之前我清点物品的时候还没有这面镜子的呀?应该是其他病人的吧。”
听到这句话后,我的心立即就冷了,只有我才知道这镜子的底细,如果不是人为将这镜子放来的……那么,是它自己来的吗?
我强行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心有余悸地望了望那面镜子,心想我不拿走你,你应该不会作死样的跟过来吧?
随后,我谢过了护士,并且问到了老李所在的病房,然后便向着他那处走去。
医院分为十数层,每一层的病人病例都不一样,而我看到的老李那层,则是“骨科”。
骨科?我吸了口寒气,如果老李真的因为这件事伤筋断骨沦为残疾,那我也不如一头撞死安心。
我来到了16层,中途,一名医生推着一个病人从我身前走过,而且猛烈地撞到了我,我刚要说他,他反而恶人先告状,对着我骂骂咧咧:“去去去,滚,一会这人找上你了可不关我的事!”
我当时心头一寒,心想医生都有医德,但你这说话也太不留口德,但转念一瞬,那医生便是推着车走进了电梯。
“这人找上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小心眼?”我站在原地又抱怨了一句,便是走进了一间病房。
走进病房后,一股阴凉的湿气便是向我袭来,我皱了皱眉,怎么这病房里面还有空调供应?而且就算有,这样的天气也犯不着要开吧?我再度向里面看了几眼,便是见得老李坐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此刻他正在和对面的一位老人侃侃而谈。
本来我应该为老李的苏醒而感到惊喜和开心,但是当我看到那张老人的脸后,我登时就怔了,差点没抑制住就尖叫了出来。
那个老人,便是昨天晚上出现在我公寓前的那个老人,他带着黑框眼镜,嘴唇有些发绿,也是昨天老李在电话里和我讲到的已经去世,死状凄惨的“林咏亮”。
老李见得我来了,也是流露出一抹笑容,我不断地眼神示意他,一边看着老李,一边狂瞟着这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林咏亮”,至少他现在在我看来,是一尊活生生的血肉,不过那阴森恐怖之感,仍旧有些让人心悸。
老李也是随和一笑,向我道:“这是与我同一个病房的人,他的四肢骨骼都断裂了,两条腿也没了知觉,好像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我与他刚刚才认识,也还算说得来。他为人还算乐观。”
听到这些话,我顿时就不淡定了,四肢骨骼断裂?我印象中的林咏亮,好像就是这种死法吧?
“他死前的样子颇为诡异,四肢被震碎,但唯独奇怪的是他依旧带着一架黑框眼镜,脸部完好无损……”
这些话,可是老李昨天和我说的,以老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