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空,只有她护着族长逃离,为了摆脱追兵,她把中毒的族长藏了起来,然后引开了追兵。
现在她已经引军,急赶赴向山庙族长藏身之地,待接回族长,就一定会向西城诸侯讨要一个说法,只是没有想到,半路之中,就碰上了族长,族长虽然衣裙破绽,但神情却十分的平静,冷冷的说了一句:“回部落。”
吉赛儿疑问重重,但不敢追问,护着族长回部落,不管怎么样,族长活着,这就足够了,至于报复西城诸侯,以后有的是机会。
新月居,是族长居住之地,在后院的浴室里,千千夫人痛声的大哭着,那早就干透的泪水,不要钱的溢出,染遍了她的整张脸,虽然并没有让西城诸侯得逞,但她却是失了贞洁,对一个女人来说,贞洁胜过生命,她想死,几次握刀,几次放下。
她不甘,不舍,并不是对生命的留恋,而是对女儿,对心里的恨放不下。
温水在身上,不断的冲刷着,洗着一遍又一遍,但她知道,无论怎么洗,也洗不去她身上遭受的屈辱,哪怕没有人知道,但她骗不了自己,那一刻发生的事,历历在目,竟然如此的清晰的。
自从丈夫死后,她固守的贞洁,被无情的破开了,她没有脸面,再见任何人。
房外,闻讯而来的香香公主,面纱下的透着几分急色,看着吉赛儿,冷声的问道:“吉赛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母亲怎么了?”
吉赛儿羞愧难当,立刻跪了下来,说道:“公主恕罪,是未将保护不力,让族长陷入危机,这一切皆因为西城诸侯狼子野心,他竟然,他竟然想霸占族长,要我新月部落向他依附,在宴席之上,给族长的酒水中下了毒——”
香香公主眉头皱起,问道:“下了毒?为何我母亲还能回来,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吉赛儿说道:“公主,对方下的是春毒。”
香香身体一颤,都有些站立不住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春毒的效用,那是对女人最残酷的药物,西城诸侯的做法,简直卑鄙无耻。
“把经过说出来,一丝一毫也不许隐瞒。”
吉赛儿立刻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然后把族长藏在山庙,她引开追兵的事说得很详细。
“族长遭此大难,是属下之过,属下请求公主应允,让我率兵进攻西城诸侯领地,为族长讨回公道。”吉赛儿开口,这会儿她都恨不得以死相报,让西城诸侯人头落地,她也不是傻子,虽然把族长救出来,但看族长的样子,定遭劫难了。
香香公主还有一些理智,这会儿对西城诸侯动兵,并不妥当,先不说部落各长老不会同意,就算是强行出兵,以部落的力量,也打不过西城诸侯,西城诸侯虽然不是八大诸侯中最强的,但至少也有超过五万可用之兵,她不能因为一已之私,让部落男儿白白牺牲性命,最重要的,这还需要母亲大人亲自决定。
“不用了,动兵之事,等族长定下心来再说,吉赛儿,你去兵营,下令加紧戒备,以防西城诸侯趁势攻城,我进去劝劝母亲。”
“是,公主。”
吉赛儿退下,香香公主眼里闪过一抹无奈的愤怒,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只能为强者鱼肉,母亲遭此大劫,此刻一定痛不欲生,无论如何,她要让母亲承受过去,在这个世界上,她现在只有母亲一个亲人了,不能失去。
喝退了卫士与侍从,香香公主走了进去,她们母女感情很好,对彼此从来没有秘密,哪怕是浴室,也可以进去。
浴室之中,千千夫人已经穿上了浴纱裙,长长的黑发,披在身后,湿痕水滴,整个人如雕塑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心已经死灰,不见一丝生气。
发生这样的事,对一个女人来说,的确是毁灭性的打击,香香公主想着,如果这样的事落在自己身上,也许她都没有勇气回来,早就自我了结了。
香香公主没有开口劝说,只是叫了一声母亲,然后走过去,把母亲抱了起来,什么话也没有说,两人就这样的抱着,在这个世上,也只有她们彼此,才能融入对方的心中,她们不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对方而活。
如果一个不在了,另一个在世上,就会太孤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千千夫人回过头来,绽放着一抹温情的微笑,伸手拂过女儿的脸,说道:“香香,没事,娘亲没事,在香香没有找到归宿幸福之前,娘亲怎么也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