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龙殿的时候,洛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看着已经恢复的犹如正常人一样的双臂,她苦笑了一声,没落一闪而过。
虽然看着和正常人一样,但是毕竟不是正常人了,说一点不好听的就是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残废了,手上不能用一点重力。
龙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她坐在龙榻的边缘上抬着手臂一动不动地盯着,好像要从中看出花儿一样。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背后,整个人就像隐在黑暗里一样,静静地看着她,他好像在和自己憋着一股劲,不知名的劲头充斥着他的身体,感觉怪怪的。
等到洛凰感觉到屋内气氛不对的时候,已经看到龙轩黑着脸站在那里丝丝不放地盯着自己,那样深邃的眸子是洛凰从来没有发现过的。
她笑了一声,从榻上坐起来向他行了一礼:“怎么陛下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可能一个回来了取悦了龙轩,他眸子柔柔的:“没有,就是看到凰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不忍心打断而已。”
洛凰摇了摇头:“臣妾走神已经成了习惯了,下次可不要这样了。不是白白受罪吗?”
一个九五之尊,有些事情他做的的确够好了,洛凰不是蜜罐里泡大的姑娘,她明白那是一个帝王的低头。人间的疾苦她是明白的,或许正是因为看的太透,所以她不肯轻易的再次错付。
龙轩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对上她的眼:“凰儿,朕送你一件东西可好?”
“没有什么不好。”她说着,既然说出来恐怕就没有让自己拒绝的余地。那句征询不过是一句恩宠的天赐,可是后宫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才是最动人心魄的。
龙轩并没有察觉到洛凰的情绪,或许也是明白,但是他并不点破。而是眸子锃亮的将藏在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看着那熟悉的锦盒,洛凰稍有诧异地看着他:“没有想到那场大火还是嘴下留情了,这样的小物件居然都保存了下来。”
龙轩嗯了一声,拿起她的一双手,轻轻将它放在了她的手心:“这只乖巧的兔子既然能火海脱险,自然也是有它的造化。”
洛凰感觉到掌心的温润,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只见他又是轻语:“凰儿,是兔子也是人。有些事情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控制,但是我们可以尽可能的去弥补这些缺憾。”
“让你见龙辰就是想让你和前尘往事断绝关系,再也不是为了一块玉佩而苦苦维持着我们这段缘分,而是为朕而待在这里不好吗?”他继续说。
“陛下,您想的太多了,臣妾不是已经在后宫了吗?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成了定局,何必寻求为什么呢?”她答得爽快,可是这样爽快的答案却并不是龙轩所需的答案。
他盯着她一动不动的眸子,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他觉得坐到这点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一个对龙辰心心念念的女人。
他有时候都无数次的内心嘲讽自己,就如她说的何必呢?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冷心的厉害,不愧是冰宫那种地方调教出来的人。
洛凰自然没有错过他散发的黑暗之气,但是神情没有一点变化,反而打趣地道:“今天臣妾可是遭受了一次三堂会审。陛下不想知道吗?”
看着她拿着锦盒抽离自己的掌心。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走到龙榻上坐了下来:“那是什么原因呢?”
他也不想继续对刚才那个话题的纠结,既然洛凰这么说他也是从善如流。有些时候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会把自己处在尴尬的位置。
洛凰摸了一下锦盒,还是以前那个盒子的样子,只是更加的精细了:“还不是陛下的关系,您后宫的娘娘们可都快成了闺阁怨妇了,陛下也是舍得。”
龙轩一愣,他也是知道她去沧浪宫的事情,只是大白天的他想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就没有让人去打听,没有想到当是为了这档子事情。
“小没良心的,这些天还不是为了谁?当是在这里奚落朕了。”他捻着额头,轻轻说道,但是话里的无奈是挡也挡不住的。
洛凰笑了笑,“陛下那些解语花也是千娇百媚,陛下真的这样晾着,这可不是陛下的风格。”
“哦,那朕的做事风格是什么?听凰儿这语气可是异常的了解朕!朕还真是想知道凰儿心里真实的想法。”他一脸的虚心求教。
洛凰看着他的样子,也不搭理他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玉佛上:“她们觉得陛下也该为御龙国的千秋万代着想,毕竟您是皇帝不是一个普通人,子嗣的重要性您是清楚的。”
“那么凰儿的想法呢?”那座送子观音自从上次被他从长乐宫那里夺来以后就放在了九龙殿。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没有让人收起来,就是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今天是她第一次正眼看这东西吧!
“陛下的想法又不是臣妾能够左右的,陛下心中自有沟壑,这样的事情陛下必然已经有了决策,岂能有着臣妾大放厥词。”她脸色轻柔地说着,好像龙轩真的是她心中的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