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菜,大家别客气,就像在家一样别拘束啊。”宋世昌显然精神很好,一个劲地招呼大伙儿吃菜。
苏夜看了眼坐在他边上的宋影,将头凑了过去,“宋小姐……”
“苏夜你还这么见外,什么宋小姐啊,多难听!你就叫我宋影吧,别宋小姐长宋小姐短的,人家还以为我是提供特殊服务的呢。”宋影这几天与苏夜熟络起来,也时不时的会跟他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好,我记得当日你跟我提起过那个抓你的男童是什么阴阳童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宋影显然很忌讳这个阴阳童子,苏夜一提及到这个人,宋影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苏夜你也不是外人,跟你说一说也无不可,只是这件事历史渊源极长,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这样吧,等吃完饭后,咱们去院子里散散步,边走边聊。”
看到女儿和苏夜在嘀咕着说悄悄话,宋世昌非但没半点不爽,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老天开眼了,终于有希望把女儿给嫁出去了。要说自己这个女儿什么都好,从小懂事,没让自己这个既当爸又当妈的操心过,就是有一点,她的感情问题让宋世昌很是烦心。
宋影的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难产去世后,宋世昌就没考虑过再娶一个,一是怕碰到一些品性不良的,会亏待了孩子,二也是一直忘不了宋影她母亲,已经没有能力再去爱另一个女人了。父女两一直相依为命,感情甚笃。
只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眼看着别的女孩子一个个都往家里带男朋友,自己家这个女儿好像对爱情这回事半点兴趣都没有,学习的时候全身心的扑到学习上,毕业工作了,又是个十足的工作狂,这感情的事,是一拖再拖,直拖得宋世昌的头发都愁白了。这回总算看到有个能与她说上话的,而且看上去还挺甜蜜,你说宋世昌这心里能不乐开花吗?
匆匆吃完饭,苏夜和宋影就悄悄离席,没有惊动别人,只是却没有逃过两个人的眼睛,一个自然是宋世昌,还有一个就是彭方华了。这彭市长是嘴上念着心里想着,就盼着宋影能成为他们彭家的媳妇,奈何儿子不争气,彭方华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
天上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泄地,洒的满地光彩熠熠。安静的夜色中,两道人影走在宋家大宅的花园里,彼此靠的很近,又时不时的拉开了一点距离,有种迷蒙的暧昧。
“这件事还要从我祖父说起,你可能听说过他,他叫宋子安,是宋子文的侄子。六十年前,我祖父在伦敦佳士得的一场拍卖会上,竞拍到了一尊青铜方鼎,名叫云母鼎,一切都要从这尊云母鼎开始说起。祖父得到这尊青铜鼎后视若珍宝,还专门建了一个地下室来保存这鼎。”
“祖父在我童年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但他每次说起这鼎时那种神神秘秘的样子却一直烙印在我的脑海。在他老人家弥留之际,他把这尊鼎留给了我父亲,我父亲是他这辈人中最得祖父欢心的,虽然后来父亲坚持来内地创业,和家里的长辈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决裂的边缘,这都是后话,不说也罢。父亲带着这尊云母鼎来到南京,却不知为何这事被一个姓沈的湘西人知道了,这人好几次都追来南京,想从父亲手上买下那尊鼎,据说出价高的惊人,达到七位数之多。”
苏夜掰着指头数了数,七位数,那不是上百万吗?就是司母戊鼎估计也就这个价吧!
“这鼎是祖父留给父亲唯一的物件,也是他最珍惜的,父亲自然不会卖给别人,再说了,我们家也不缺这点钱,所以不管这人价格出得多诱人,父亲始终没有松口。”
“就这么一直纠缠了两三年,两个月前,之前的那个人没来,这次换成了另一个青年人,当然还是被父亲一口回绝了,但这人好像不是善于之辈,并不死心,临走的时候,还放下狠话,说这鼎我们宋家留不住,也没那个本事留住,迟早有一天他们会重新夺回属于自己族人的圣物的。”
“我们当时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以为他只是逞口舌之快,毕竟这伙人纠缠我们的时间不短了,也没真敢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哪想到他们这回是来真的了,趁我出差把我给劫持了,想以此来要挟父亲,用鼎来与我交换,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害我爸的性命!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你都知道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不过这沈家显然已经没有跟你们继续耗下去的耐心了,上次他们失手过一次,想必还会卷土重来,敌暗我明不可不防。既然他们那么想得到那尊云母鼎,想来这鼎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宋影,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这云母鼎?”
宋影摇了摇头,“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见过云母鼎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虽然父亲没有祖父那般看中这云母鼎,可也不想太过招摇,以免惹人觊觎,所以这鼎被父亲藏起来很少示人。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去问一问老爸,能不能答应我也不敢保证。”
两人回到大厅的时候,彭方华已经走了,江叔也回去休息了,佣人在收拾桌上的碗碟,而宋世昌正坐在椅子上出神。
“爸。”宋影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