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句话,海州知府神秘的一笑,便消失不见了。
魏仁义皱紧了眉头,苦着一张脸,不知在想写什么。
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皇上那道通关文牒有不对。若那只是一张普通的文牒,那么一路上的所有的关卡是会放行,但即便是放行,也会在关卡处登记在册,留下姓名,以备日后生事圣上查验。
可是这一路上,等级的事儿,没有!非但没有,反而这一路的官员兵丁,看到我们这一行人都堆着笑,还都跟我们说他们没看到我们,端的诡异之极。
此刻,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相公,你觉得这一路上,官员兵丁们对我们的态度,像什么?”
皇上死了,魏仁义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悲伤,事实上就他的身份,无论是兴奋还是悲伤都不怎么太合适。所以海州知府一走,魏仁义就用双手捂住了脸,一言不发,也不知是在想事还是睡着了。
听我这一问,他把眼睛露了出来,看着我。眼神中尽是思索。
“这一路上,官员兵丁对我们都很是客气,笑脸相迎,笑脸相送,就像下级对上级一样。我们是从京都皇宫里出来的,品级本就比实际品级高,他们这么做无可厚非啊……”
我摇了摇头,看来我想到的东西,一向聪明的魏仁义没有想到。于是我又道:
“相公,你还记得咱们出京都的时候吗?那时候排了好长的队,有一品大员,也有皇亲国戚,但为何偏偏就让我们先过去了,而且之后的每一站都是如此……论起身份,你虽然是皇上床上的红人,但是那天身份比你高的不知有多少。若说是因为我们有皇上亲笔签发通关文牒的缘故,那一天那些人,怎么会没有一个人有皇上的文牒呢?这不科学……”
魏仁义闻言,眼睛一亮,他似乎也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们这一路,从京都到海州,实际上我们的每一站,都透着诡异。
那些关卡官员对我们的态度,好得出奇。不光笑脸相迎,笑脸相送,还要帮助我们一家人,扫清前面所有的障碍,包括那些皇亲国戚排在我们前面的马车……
“既要笑脸相迎,又要忙不迭的送走,送走了以后还要说上一句:我可没见过你。相公,你说,具备了这些特征的我们,在那些关卡守卫的眼里,像什么?”
已经想通问题关键的魏仁义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瘟神。”
的确,这不就是瘟神吗!
人人都要赔着笑脸,人人又都在心里怕得要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送走它。送走了以后,还要说我可没看到你,这不就是在撇清关系吗?
枉我们一路上还以为享受的是特级待遇,其实是被当成瘟神来送了。
“看来圣上,对七皇子真正动手的事情,早就已经有所察觉了。”魏仁义感叹道。
我道:
“如果那位皇帝是钮币大帝的后人,那么……无论他做出什么来,我都想得通,毕竟对于我们来说,这个世界并不绝对真实……”
毕竟,这只是穿越后的一个虚幻的世界。谁又能放下前世踏实今生,谁在穿越后又能知道浮生并非一梦,谁又能在知道现代文明的瑰丽后去在乎所谓的王朝……
对于天朝皇族来说,可能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场梦吧。在梦醒时分,或许他们会跟当年的钮币大帝一样,穿越到另一方多彩的天地,或是剑与魔法的世界、或是修真与法术的世界……
也许,这就是死亡的真相?
这倒是吓了我一跳。
魏仁义又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叹得很长,他好像把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吐了出去,瘫软在椅子上道:
“圣上行事,的确放浪不羁,并不受世俗规矩的影响,更多的还取决于他的心。他让我离开京都,或许是出于对我的关怀吧,他放云妃走,应该是对美丽的事物自然而然的保护,而他在明知一切的情况下却被小李杀……”
说到这里,魏仁义便不接着往下说了。
他神情复杂,无尽的纠结都写在脸上,只让人去读他那复杂的情绪。
但我却读懂了。
“相公,那个小李公公,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
魏仁义道:
“圣上身边,没有真太监。”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死盯着魏仁义的脸,想着在皇上龙床上,可能每天都要发生的风起云涌的故事,不由得兴奋起来了。
“相公,那位小李公公,不会比你还帅吧?”
魏仁义一愣,他可能万没有想到,在这么严肃的时刻,我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来。
但我的问题也不是完全扯淡,毕竟以天朝皇帝的尿性,很可能因为小李公公长得帅,所以宁可自己死了,也要保住他的一条命,成全了他呢。
于是魏仁义迟疑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
“小李公公这个小伙子吧,但论长相,比起为夫还是要差上一些的,毕竟他皮肤没有我好。但是他吧,从骨子里,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