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红着眼睛走上前去,看着她的两位哥哥,也不知她究竟是个什么心情,竟能瞪出那般凄厉的眼神来,看得余老大和余老二直发毛,四条大毛腿抖个不停,好像他们俩两腿之间的那种焦黄色液体即将喷薄而出一样。
不过二夫人毕竟是他们的亲妹妹,他们不会真的尿出来。虽然二夫人在为夫做菜的时候,就经常做一些我们大家都不太能欣赏的创意菜,但绝对没有任何一道菜,是用那种带有刺激性气味的浑黄色液体勾芡的。
余老大低着头,哼哧哼哧,不知道在练什么气功。余老二比起余老大来,心肠黑了不少,但这也就代表着这个人更聪明,更能言善辩一些,所以余老二抬起头来,一脸谄媚,跟二夫人套近乎道:
“妹子,你看你就我们这两个亲哥哥,虽然过往哥哥们有对你不住的地方,但是咱们毕竟是同胞兄妹啊!哥哥们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对你好,对咱爹也好,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
二夫人本就是一个小女人,没什么主见,本来应该是出嫁从夫、老来从子那一伙的。可这也只是建立在她嫁给一个猛男的基础上,现在她嫁的是魏仁义啊,那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太监,当然这个如假包换是对于大夫人和二夫人这种没毕业的小姑娘来说的。
魏仁义在家里表现的,简直比太监还太监,所以二夫人没有像普通的女子那样,嫁进夫家就束手束脚。正相反,魏仁义为了表现出自己确实是个太监,给了她很大的纵容,所以我才去魏府的时候,二夫人的架势才会那么无法无天。
这并不是说大夫人就干不过二夫人,只能说大夫人流落过江湖,懂得知足,更懂得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仅此而已。
二夫人完全是因为魏仁义的纵容外加暗地里煽风点火才变成今天这幅熊样的,否则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而家庭妇女是最没有主意的。
所以二夫人回过头来,看向魏仁义,想让魏仁义给她拿个主意。
可魏仁义却微微一笑,对二夫人做了个自便的手势,意思是这是你们的家事,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打断这两个混蛋的腿我也不管。
二夫人转回去,冷冷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更冷道:
“不行!”
余家兄弟一下子就傻眼了。
这时,二夫人道:
“当年你们跟我说,咱们家缺钱,我把我在夫家辛辛苦苦攒的五百两银子私房钱都托人给你们捎回来了,结果呢?”
余老大低下头,脸更红了,红得发紫。他这人虽然憨直,但却也老实,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没有脸出言跟二夫人辩驳。可是余老二能言善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为自己辩护的机会。
只不过他不知道,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不要辩护,放下抵抗,这才是明智的选择。因为这样做,会让强者了然无趣。
而无谓的辩护,只会让对方有一种猫逗耗子的快乐感觉。
此时的我和魏仁义就是这种感觉。
余老二酝酿了一下情绪,一脸委屈道:
“妹子啊!这样说你可就冤枉哥哥们了啊!想当年你刚出家,恰逢咱们家的家境最不好的时候,哥哥们离了你,心里很是难过。但是哥哥们没有气馁,没有颓废下去,反而是把这种悲愤化为了力量,刻苦读书,希望早日进学,考取功名,改善咱们家的家计,让妹子不必如此操劳……”
二夫人白了余老二一眼道:
“所以你就把我辛辛苦苦攒的五百两银子,包了一个大红包,大大方方的就给咱们本地主管乡试的学官王大人送去了。恰逢那一年朝廷严查官场贪墨之风,王大人是官场老油条,对收个红包这种事本是驾轻就熟不会出错,却因为你俩的原因被抓了个现行,我的五百两银子被朝廷直接抄没了!”
大夫人在一旁恍然道:
“我道那年她本应攒下不少例钱,可自己却怎么也不肯花,反而还从小厨房的菜金里克扣了不少,原来是这样啊……”
余老二见自家妹子已经不傻了,如此扯淡的事情忽悠不住他了,便道:
“妹子教训的是,这点上哥哥做的是错了,但是哥哥们也不是存心想着糟蹋银儿,也是想着上进不是?就算哥哥们再不是,可妹子这些年远嫁后,爹他老人家可一直是我们俩照顾到啊!前两年爹他老人家重病,你在京都不能回家,是我们俩求医问药,最终找了偏方,帮爹看好了病不是?”
余老二不提老父生病还好,一提这事儿,二夫人头顶上连火苗都蹿起来了。
“你们还说呢!咱爹那年压根就没病!”
我在二夫人后面煽风点火道:
“二姐,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跟我们说说吧,也好让二位哥哥心服口服。”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二夫人不再有什么避讳了,毕竟我们这几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都已经坐到她家里来了,那余家大大小小的,能看出不能看出的事情就不用再瞒我们了。
反正也瞒不住了,若是任我们自行去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