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奔波了一天,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陈清终于回到她的出租屋,从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一所即将到期的老房子,六楼的天台上,前前后后都不过二十平米,还没有从前她的卫生间大,连个窗帘都没有,是她亲手用报纸糊的,虽然是天台,却别奢望着能够看到多么美丽的夜景?推开窗,外面几乎一片荒凉,偶尔能够听见狗吠。
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过半小时的车程,却相差太远,这里是城南,同在一个城市,跟城北相比却是天壤之别,城南与城北自然而然被等同为穷人与富人的代称。
从澎湖岛回来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她坐在一张简陋的书桌前,翻阅着从各种途径寻找到关于陈家的消息。
陈氏三千金痛失胎儿,伤心过度而跳海自杀;陈氏集团高管变动;陈家二夫人夏总裁痛失爱女,精神恍惚;陈氏集团未来大少奶奶军长千金不幸车祸,性命垂危;陈家老太爷惨遭打击、医生下病危单。
而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陈氏三姑爷沫晨风正式进入陈氏集团,担任代替总经理职务。
总经理?多么重要的职位竟然给了他?虽然是代理的,但是陈皓目前在法国照顾李诗诗,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且凭着他的能力,怎么会让自己一直都是个“代理”呢?
为什么夏飞扬会带着陈宇去了美国?为什么陈家的人都如此信任沫晨风?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家的事情一向是对外保密的,这些报道也未必是真,看来只有重新回到陈家,事情才会明了的。
此时,手机在旁边震动,里面是熟悉而陌生的电话号码?沫晨风?虽然他们很少用电话来沟通,当然他们基本不沟通,但是他的电话号码陈清还是记在心里,至于如何记住,也许是在那段婚姻之中带着愧疚的心态想要讨他的欢心,日日都寻思着是不是该与他打个电话之类的。
“是你吗?”简单干脆还有一丝命令的口吻,沫晨风总是如此。
“您是?”陈清疑问道。
“陈氏集团代理总经理沫晨风,明天上午九点来公司上班。”立刻电话那段传来“滴滴滴”的声音,如此速度。
如果说陈清猜中了陈玉的反应,那么她完全没有猜中沫晨风的反应,他做事的风格总是与人不同的。
“不好……”她心中暗暗叹了一句,不过没有想太久,便上床睡觉了,此时此刻,没什么比睡觉更舒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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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豪华的别墅里,沫晨风顺手将手机仍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此时,这里已经成为他的独有财产,作为陈清的丈夫,在陈清的死讯公布之后,他作为第一继承人合法地继承了这一切。
薇安瞧着桌上放着的一堆关于陈若涵的资料感觉心乱如麻,最终还是点燃了烟想要以此来解除压力,沫晨风见势急忙从她手中夺过了烟,道:“跟你说过多少次,女人不要抽烟?”
“都是在美国学会的坏习惯,当一个人太过孤单的时候,香烟会是最好的伙伴。”薇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问道:“声音也很像是吗?”
“是很像……”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多的人在大海里捞了那么久,都找不到人,也许、也许她没死,电视剧里,一般落海跳崖的人都死不了。”沫晨风很少看见薇安这样颓废的样子。
“就算她没死又怎么样?也不过是我抹去我心中对他们陈家最后一点愧疚而已。”沫晨风抓住了薇安的说,让她的眼睛正视着自己道:“从施为百货宣告兼并的那一刻,谁也阻止不了我夺取陈氏的心。他们陈家所有的人都认定是因为我要跟陈清离婚,所以她才会自杀的,可是为何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跟她离婚,如果不是她骗我、我……”。
距离那一件事情已经大半年了,这大半年里,沫晨风似乎打了无数次的仗,在陈清的葬礼,他带着一颗歉疚的心去祭拜,却被陈宇打了个半死,所有的人都在责怪他的无情,是他在陈清最痛苦的时候抛弃了她,所以她才会承受不住了。
可是,是谁把她逼到一个最痛苦的地步,说到底还不是他们陈家的人?紧随着夏飞扬不顾血本的打压视为百货,不出三天功夫,90(百分号)的供应商全部解除合约,并且理由五花八门,基本都是鸡蛋里挑骨头,紧随着董事会里的董事撤资的撤资,转卖的转卖,就这样施为百货就如同一张干枯的纸坠入了火盆,一下子便是灰飞烟灭,最后被陈氏兼并,而对外竟然还是美言称为陈家与沫家“守望相助”。
这是他爸爸一生的心血,他用几十年的时间把这座高楼建立起来,可是陈氏却用最短的时间把他弄垮。
而夏飞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沫晨风继续留在陈家,仅此而已,从此做她的鹰犬,为她的儿子夺取家产而卖力。
“可是,她要是回来了,我们还能在陈家待下去吗?你,好不容易才得到老爷子的信任。”薇安担忧道。
“所以,如果她真的是陈清,那为什么不回家?这大半年她去了哪里?而且她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