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了下，他继续说道：“你可以说我没出息，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没出息。我只是想活的轻松点，活得满足快乐点。”
“大道仙途太飘渺了，我对这种看不见头的事情没什么兴趣。更何况，很早以前我就决定了我的人生。”
“说的俗气点，就是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人，交最好的朋友，足迹踏过万里山河。鲜衣怒马，纵横江湖，少年意气奋发，中年天下权在手，老来归隐山林，一生当是如此！畅快，不悔！”天羽说道。
天羽和原和道君所说，不知是应付他不想修道，还是这本来就是他的愿望想法。天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既然女娲圣人选择了自己，那自己也已经别无选择了。
原和道君目光静静的看着他，说道：“你的足迹不应该止于此，不要用凡人的世界来困住你自己。“
“区区百年，不过是眨眼一瞬。”原和道君说道。
天羽语气平静道，“我不知道我百年后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过，我修道，寿命无尽漫长。一百年，两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活了那么久的我还是我吗？”
天羽神色平静，只是淡淡的在述说着这个问题，“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年大昏聩，人老了就糊涂，哪怕肉体还年轻，心灵却是老朽不堪。我不想自己有那么一天，变成一个我最讨厌的老不死。”
原和道君沉默，他无法回答天羽这个问题。
半饷之后，他说道：“你说的很对，在灵者的世界中有很多腐朽昏聩的老不死。但是，更多的却是公正严明的大能前辈。修道不仅修的是道，更是修心。只要道心坚定，不为外物所动，不被欲望所蒙。我还是我，本心依旧。”
他抬眸，目光清冷明亮，看着天羽，说道：“是我将你引道入门，我是你师，教养你是我的责任。倘若有一天，你无法保持初心，偏离正道，无可救药，我会——杀了你。”
“在你变成你讨厌的那种人之前，我会杀了你，这是我的罪，无可饶恕的罪。”原和道君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有一天，你走到那一步，必然是我没教好你，是我的错，是我的罪。”
“而我，不会让自己犯罪。”原和道君说道，“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你成为我的罪孽。”
天羽闻言沉默。
许久之后，他阖下眼眸，声音清亮，叫道：“师尊。”
一句师尊，表明他的意愿。
原和道君闻言，唇角勾起，清丽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如同冰莲绽放。
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我很高兴。”原和道君伸手抚摸上他的头，声音柔和，“天羽，为师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天羽一直到了很久以后都还记得，那时师尊说收我为徒很高兴。头上好像还残留着师尊手上的温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