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绝阳搜魂,与逍遥如意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更为痛苦而已。”面纱后的声音清脆悦耳,毫无烟火之气:“施加于身,可令阁下精血尽泄,三魂七魄脱壳而出。实不相瞒,凡进入本宫的淫贼恶棍,能顺利通过第一关者几稀,能通过第二关者绝无仅有,而第三关至今尚未开张。你能顺利抵达第三关,应该感到莫大荣幸。”
雷鹏自幼受父亲熏陶,对医道颇不陌生。精血乃人之根本,如若泄尽,也就到了油尽灯枯,只剩一丝半气,与死没有两样了。
“唉!想我雷鹏,家破人亡,亡命在外,流落江湖,尚有许多为了之事,不意却要不明不白地死在一个女人之手……”
他长叹一声,破口大骂:“丑母猴,别******假惺惺鼓作态!要杀便杀,少爷我皱一皱眉头,便不是男子汉!但你要说清楚,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性命?你这丑货,一定是个丧尽天良的变态狂!”
“狂徒,你给我住口!”双尾毒蝎拍案而起,歇斯底里叫:“本宫曾对天发誓,要以最残忍的手段,杀尽天下淫贼恶棍,以泄我心中之恨!”
“去你娘的!你这丑母猴,竟将本少爷视为淫贼恶棍,简直是岂有此理!”他怒发冲冠,咆哮如雷。
“难道不是?”双尾毒蝎尖锐地叫。
“以何为证?拿证据来!”他的嗓门更大,像打雷。
“你在秦州城中,追逐本宫弟子……”
“放屁!少爷在追赶我妹妹,你这群小母猴,少爷我一个也瞧不上眼!你将我妹妹藏在何处?放她走!一切罪过,我一人承担!”
他以为,媚娘一定是冲撞了这位凶煞,也被她关押了。
“妹妹?”双尾毒蝎惑然,暗叫:“莫非是场误会?此子虽然出言无状,屡屡冲撞于我,但神情目光中,绝无半点轻薄淫邪之色,倒有一种馄饨初开,纯真刚正之相。倘若错杀了他,我将愧对先王遗训。但女王宫对于男子,只有活着进,从无活着出……”
她回身落座,问道:“谁是你妹妹?”
“我妹妹便是我妹妹,横竖不是你这丑母猴!”雷鹏怒声道。
他一再骂她“丑母猴”,她并不动怒,问道:“令妹可是姑娘?”
“什么?”雷鹏愕然,怪叫:“见鬼!难道你妹妹是老叟不成?”
四位少女忍俊不禁,“噗哧”笑了。
双尾毒蝎瞪她们一眼,道:“你一路追赶,口口声声叫她姑娘……”
“胡说!本少爷叫她媚娘,谁叫她……”忽有所悟。
双尾毒蝎亦轻“哦”一声,若有所思。
“媚娘”、“姑娘”,一字之差,呼者口音差别,闻者却先入为主,认定对方是不是淫贼恶棍,也是城中恶少混混无赖,虽然觉得似有诧异,也不遑细究,将二者混为一谈,闹出一场笑话。
双尾毒蝎心中疑惑,纤掌轻击,珠光再现,满室生辉,一名绿衣少女应声而入。
雷鹏眼前一亮,脱口大叫:“媚娘,小妹,我是……咦!他娘的!”
人间百态,人与人的相貌各不相同,两个人若有三分相似,人们便会认为这两个人长得很像,若有六七分相似,不是双胞胎也是亲兄弟。
而这位姑娘,无论相貌身段,与石媚娘活脱脱是一个人,唯有一点不同之处,媚娘的左颊酒窝旁有一颗美人痣,而眼前这位却没有。
他立刻知道认错了,泄气地咕哝一声,想到自己落到这种地步,全是这丫头之过,不觉怒发冲冠,破口大骂:“小贱货,城中男子成千上万,你他娘的东不勾引,西不勾引,偏来勾引本少爷,误了少爷大事,若能逃过今日,本少爷要活剥你的皮,以雪今日之辱!”
姑娘被他骂得满面通红,几乎流出泪来,低声辩解道:“是你自己要来追赶我,谁勾……招惹你来着?”
“还敢狡辩!你为何不生个别般模样,偏要与我妹妹一般模样?”
雷鹏撒泼撒赖,强词夺理,骂得姑娘低下头去,不敢再置一词。
双尾毒蝎已知这是一场天大的误会,不禁哑然失笑,说道:“阁下,看来这真是一场误会……”
“岂止是误会!,简直是消遣本少爷!”雷鹏恨声抢白道:“本少爷吃人追杀,逃命尤恐不及,哪有功夫拈花惹草,干那风流勾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请问尊姓大名?为何被人追杀?”
“先讲你是何等角色!”雷鹏不明对方底细,不敢泄漏身份来历。
双尾毒蝎被他顶得倒噎了一口气,沉吟不语。
她从不向外人公开自己的身世来历,谁若胆敢窥探她的相貌,打探她的身世来历,能否保住性命,全凭造化。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凶狠残暴的杀人狂,既然已经断定这是一场误会,她便不忍心再杀害这位无辜少年了。
听得他询问自己的来历,双尾毒蝎好生为难,说道:“我若说出一切,你便死定了。我可以破例放你走,若想活命,便什么也莫问,马上走!”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