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奴被将臣抓住肩膀向前急奔,无法转头,本以为后卿已经跟了上来,待见到旱魃如此反应,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担忧,情急之下,也不与将臣说话,提起短刀便砍在将臣抓住自己的胳膊上。
只听哐当一声响,短刀竟被反弹之力震得跳起,再看将臣竟然丝毫未损。剑奴心中骇然,定睛看去,见将臣胳膊之上隐有光芒闪烁,正是他的断剑依附于上,不觉大奇:“他怎的知晓我要砍他,竟事先将断剑置于此?”
剑奴哪里知道,这断剑颇具灵性,能随心而使,将臣见剑奴右肩耸动,立时猜到他的动作,心念微动,已催使断剑挡在肩膀之上。他看了剑奴一眼,道:“你们两个先不要着急,后卿公主何等样人,我魃妹不知,难道剑奴你还不晓得?只是这等土崩山陷,又如何困得了她。我们还是先出了这地底洞再做打算罢。”
这时候剑奴哪里还听他说话,只想着方才没有伤到他,便要再砍一刀。待见到将臣看向自己,那目光冷静锋锐,如同一把绝世宝剑般尖锐,更充斥着一种冷酷无情之感,仿佛视天下众生皆如死物一般,使得自己竟不敢造次。再想起方才自己情急之下的一刀,已是用尽全力,依然无法伤他分毫,不禁凛然心惊。
将臣抱着他二人,一路颠簸,发足狂奔,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见前面有斑驳光点闪烁,心中大喜,道:“前面有光,想来便是出口了。”
旱魃此时已经在将臣身上咬了无数口,非但未伤他一丝一毫,自己反而被他体内内劲震得牙龈酸痛,听到他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并不理会。
果不多时,将臣便已看清,那光点处俨然是一个山洞洞口。他心中一喜,不再保留,将全身内劲尽情释放出来。两只脚不着地一般,顷刻间就来到洞口,跑了出来。
旱魃见出了地底洞,不等将臣放她下来,便猛的用力,从他手上挣脱出来,赶忙便来到洞口,大声叫喊起来。她喊了一阵,声音传送进去,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心中不觉悲痛起来,哄着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
又过一阵,除了不断有石块掉落的声响,再不见任何动静从地底洞中传来。旱魃悲痛绝望之力,朝着剑奴看了过去,见他垂头丧气,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更是一股凄凉涌上心头,按耐不住失声痛苦起来。
旱魃哭了一会儿,心中越想越气愤,抓住将臣的衣服便开始厮打。她一面扯着将臣的衣服,一面痛哭流涕,一面颤着声带道:“全是你,全是你,为什么不救姐姐?”
将臣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更觉怜惜,一把将她紧紧搂住,道:“魃妹,你别伤心,后卿公主吉人天相,必不会有事。”
便在这时,忽听轰地一声巨响,一股强烈的气流波动夹杂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石,从方才的洞口飞了出来。将臣几人受到气流波的冲击,纷纷跌倒在地,碎石纷飞,击打在几人身上,惊呼之声不绝。其实以他们几人的修为,这小小的飞石,又如何奈何得了,只是来的突然,未等几人运功护体,便已落在身上。
将臣见这飞出来的碎石竟然如此威猛迅捷,生恐旱魃凡胎肉体,被碎石击中要害,会有性命之危,赶忙一手将她抱住,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替她挡住碎石。
旱魃被将臣压住,只觉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传了过来,一颗心竟突突跳了起来。想起适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歉意顿生,柔声道:“相公,我没把你咬疼吧?”将臣一愣,摇头道:“怎么会。魃妹,你相公已是超凡入圣的修为,便是刀枪棍棒,也难伤得我。”
过了一盏茶功夫,那气流波动方才散尽,将臣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了看地上的旱魃,见她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又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旱魃站起来,看了一眼,脸上又是一阵红晕,赶忙低下头去,心中暗道:“相公遇事冷静决绝,非寻常人可比。方才倘若不是相公,只怕我与剑奴都要葬身洞穴之中。我任性妄为,他却一点也不见责,飞石来到,还舍身护我。”
剑奴看着满地的碎石,又见赢勾正在洞口勘察地形,道:“真祖,这些碎石都是从洞中激射而出,想来不会是坍塌造成,莫非是公主所为?”
赢勾点了点头,道:“想来便是如此。我们还是退开些罢,公主尚未出来,大抵是在用魔法打通地底洞,只怕还会又碎石飞出,大家别被碎石伤着。”
将臣见旱魃并不随自己退开,心想她小小年纪,方才又经历这等生死之险,离别之痛,定是还未适应,又走过来,拉着她退到一旁,道:“魃妹,你在想甚么呢?”旱魃摇了摇头,只呆呆看着他,并不说话。
没过多久,果然便听轰地一声巨响,先是有无数碎石飞出,跟着一道乳白色光芒闪烁。再看时,就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中,正是方才因为救人而被困于地底洞中的精灵公主。
原来在地底洞之时,后卿见将臣凭借灵剑之利,竟后来居上,奔到自己前面,又见崩塌之势已然来到,当下来不及多想,将旱魃、剑奴二人向前抛给将臣。她将人抛开之时,崩塌已经来临,情急之下,双脚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