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啧啧叹道:“赢勾大哥,原本你红色的眼睛,我已经觉得很是好看了。真想不到,你们僵尸真祖竟然还能变成金色眼睛,那一定更加迷人罢!不过,我先与你说好了,待有朝一日,你到了这种境界,可千万不能与我们辛夷国为难!”
忽地想起将臣的眼瞳也是金色,心中凛然一惊,转过头看向将臣,暗道:“我怎的忘了,相公的眼瞳便是金色。莫非相公竟也与僵尸一族有甚关联,可是相公分明只是一名凡人,这世上竟有如此凑巧之事?”后卿与剑奴也看了将臣一眼,却并不说话,只是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赢勾见旱魃天真烂漫,毫无机心,摇了摇头,正想说话,心中忽觉凛然,正色道:“且不再说了,大家小心戒备!现在尸气虽并非十分浓烈,却十分均匀饱和,想来我们已然进入那僵尸的领地。千万记住,倘使所遇者是毛僵,都以自保为主,尤其不能让他的攻击直接作用在身上。毛僵素来被称为铜皮铁骨,身体力量尤为强大。”
余人听赢勾说已经进入那僵尸的领地,想到方才他说到毛僵的厉害,惧各一惊,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后卿将旱魃拉到自己身后,低声道:“妹妹,你跟在我身后,那僵尸便是再厉害,也休想伤得你一根毫毛。”语调虽与平时无异,语意中却颇有几分傲意。
旱魃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感激之情言溢于表,想到就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也都是若即若离,不敢过分亲近,道:“姐姐,你待我真好。只是我修为低下,不能拖累了你,我还是跟在我相公身旁吧。”
后卿一愣,微觉窘迫,看向将臣。将臣道:“魃妹,你还是跟在后卿公主身旁吧!公主魔法精深,定可护你周全。”旱魃道:“可是……可是……”将臣摇头道:“魃妹,你大可放心,你相公皮糙肉厚,岂是小小毛僵伤得了。”
便在这时,剑奴忽然停步不前,回头看向赢勾,目光之中大有询问之色。旱魃见剑奴停住脚步,以为前面又出现什么可怕怪物,心中一凛,凝神望去,却见一面石壁,光滑如镜,不觉松了口气,奇道:“真祖,你不是说前面有僵尸么,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我们走到了尽头?”又看向后卿,“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原路折返吗?”
赢勾也觉得甚是奇怪,不只是先前,便是此时,也依然能感觉到这股强烈的尸气存在,并不曾因为石壁的出现,而减弱分毫,只是这时面前却显然没有了出路。
将臣走到石壁之前,一面静观默察,一面沉声道:“这石壁出现得甚是怪异!从我们进到地底洞开始,一直来到此处,未曾有任何岔口,空气也都是正常流通,甚至没有出现一丝窒息之感。要知道这可是在山腹之中,即便是寻常地面的山洞之中,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倘使我推断不错,这洞中必有玄机。”
话声方落,忽听一声刺耳的破空声响,却是剑奴使短刀飞出,直插入石壁发出的响动。精灵族铸造技艺非同一般,当今之世,几已可与以铸造著称的矮人族比肩。剑奴的短刀更是名家铸造,不论铸造技艺,还是用料,都是上乘之选。此刻短刀在剑奴全力一掷之下,立时便插进石壁,直没至刀柄之处,方才止歇。
那刀柄方才插入石壁,赢勾便察觉到洞中尸气暴涨,已经不是先前那股均匀浑厚的尸气所能比拟,心中暗惊:莫非这僵尸便在石壁之后,看这尸气如此浓厚,竟丝毫不逊色于我,不知是什么僵尸!
剑奴虽对这一掷之力颇为自负,却不曾想竟至如斯,不觉暗自心惊。后卿见剑奴飞掷短刀,刀身竟然直插进石壁,心中也是十分吃惊,以她对剑奴的了解,这飞掷之势,自不会有如此力道,除非这石壁乃是空心,而且十分薄弱。当下伸手往石壁上轻拍几下,便听到咚、咚、咚地声音从石壁后面传了出来,接着整个地底洞都仿佛在开始抖动,不住有大小不一的土块自洞顶剥落下来。
旱魃听到声音,心中一惊,失声道:“哎呀!姐姐,你快回来!这里面果然有鬼怪,你听这声音,必是剑奴惊扰到鬼怪,它……它要出来了哩!”
赢勾也觉这一回非同小可,一路走来,敬畏之心更甚,这石壁后怕是真有僵尸,且远非老鬼之流可比拟。身形一闪,人已来到众人前面,先是将之前凝聚在身后的尸气收回,又再次肆无忌惮地将尸气释放了出来,在前面形成一堵无形的屏障。
那咚咚地声响并未持续多久,便忽然止住,整个石洞一下子恢复寂静,只剩几人急速律动的心跳声。便在此万籁俱寂之时,只听一声轰地巨响。赢勾只觉一股冷风袭来,赶忙急速后退过来,正好来到剑奴身旁,接着便见石壁一下子坍塌下来,一阵灰尘扬起,跟着一个人影慢慢浮现在众人眼前。
赢勾高举神珠,使得其光芒照向那人影,只见这人体型甚是高大,浑身肌肉干涸枯燥,面如焦土,并无半点肉,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骨头,而且这皮肤还似乎比草纸还要粗糙几分,直与树皮一般模样。
几人见到这人如此模样,都觉骇然,不自觉咽了几下口水。旱魃紧紧拉着后卿的衣袖,看了赢勾一眼,怯生生地道:“真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