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听他说到迷雾鬼林,心中一凛,暗自纠结:“莫非那个什么真祖是为了十二月花?不会的,不会的,他堂堂僵尸之祖,怎会为了一株小小的花,亲身犯险,来到东方精灵族所在。可是,如若不是为了十二月花,那却又是为何?”
三人一起参详许久,终究苦笑摇头,不明所以。将臣叹道:“似他们这等身份的人,行事作风,往往高深莫测,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臆想?”
矮汉子点头称是,道:“将臣兄,我在客栈之时,听少夫人向酒保打听迷雾鬼林的所在,想来二位也是要去东方,此番那僵尸真祖或者已去到东方。你们与僵尸一族连番恶斗,势成水火,东方一行,只怕不太安稳,是否考虑改道他往?”
将臣看了旱魃一眼,见她目光中有几分渴求之色,又夹杂几分期望,不想见她伤心失落的模样,暗道:“魃妹为疾病所扰,一心只想找到十二月花,驱除怪症,我怎能不助她完成心愿。”摇头道:“兄台不知,我们此去东方,乃是有十分重要之事,非去不可。”
矮汉子作揖道:“既是如此,在下便就此告辞。唉,只可惜在下本领低微,不能助将臣兄一臂之力,若勉强跟去,也只是累赘。也罢,他日有缘相见,再与兄台痛饮几大碗酒。”
将臣哈哈大笑,道:“兄台性情直爽,我十分喜欢。我们虽相识未久,却是相知相交,更经历生死,只是我却始终不知兄台姓甚名谁,言语之中,更多有不敬。”
矮汉子笑道:“朋友相交,贵乎知心。姓名不过是个称谓,无关紧要。将臣兄放心,你我来日方长,待他日再见之时,区区贱名,你自然知晓。”与将臣、旱魃夫妇告别后,径往南面而去。
待矮汉子走后,旱魃才叹了口气,道:“相公,你我相识之初,便救我于危难,不离不弃,我是真的想与你地久天长,白头偕老。我原想到了迷雾鬼林,取得十二月花,待我身上怪病治愈之后,我们夫妇便回辛夷国,带你觐见我父王。你若不喜欢王宫中生活拘谨约束,我就与你远走他乡,择一处清净所在隐居,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可是……可是……经历昨夜之事,迷雾鬼林却已是危险重重,我……我怎忍心你随我去。”
将臣听她说得情深意切,心下感动:“她事事替我着想,唯恐我陷入陷境。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搂住她的肩膀,道:“魃妹,你我定下终身之时,不是说过,生死相随。你待我一片真心,我又怎能辜负于你。且不说我们此去东方,未必便有危险。倘使真有性命之忧,你我二人便是葬身这东方精灵世界,未尝不是美事。”
旱魃知他性子执犟,既如此说了,就再不会改变,心中甚是欢喜,道:“相公,你待我真好。”暗想:“相公,你的恩情,我是不知怎样报答了。我也不奢想下一世,只这一生能伴你左右足矣。”这句话,却并未说出来。
眼见天色渐光,二人一夜未眠,又连番战斗,俱都疲惫不堪。向东行了几十里路,寻了几颗果树,摘了些野果充饥,又在树叉之上相偎而眠。
旱魃伏在将臣怀中,总是睡不安稳,只觉得忧心忡忡,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有看着将臣,才放得下心,好似一闭上眼睛,他便会不见,见他睡得酣然,不禁摇头苦笑:“相公这人,还真是豁达,天塌下来只当被子盖。”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忽听得沙沙作响。这声音时强时弱,仿佛身上不知何处被蚊虫叮咬一口,总教人瘙痒难耐。旱魃将将臣推醒,道:“相公,你听这是甚么声音?”
将臣睡梦之中给她叫醒,心中本有几分气恼,待听到沙沙声响,将神念释放出去,忽地脸色大变,抱起旱魃从树上天下,退开一旁,直盯着东面树木之后。
旱魃见他神情肃然,严阵以待,晓得又来了高手,道:“相公,发生了甚么事,莫非又是一位玄级高手?”将臣点头道:“来者实力当不在朱雀、玄武之下。我行遍天下,足记遍及诸国,未曾见过一位玄级高手,不想此番来到东方,竟接二连三出现玄级高手。”
旱魃叹道:“客栈之中的那个奇怪船长,还有与他约战,却并未露面那人,僵尸一族的那两个僵尸王,再算上现在这个,已是出现五位玄级高手了。”
便在这时,将臣、旱魃夫妇面前,竟出现极其诡异的一幕!一条足有丈余的白色rou棒从树隙之间悄然伸了过来,将他们面前的两颗树木卷住,连根拔了起来,扔出十余丈外。
二人定睛再看,便有一个巨大的身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眼前。这庞然大物高两丈有余,浑身被一层如铠甲般厚实的皮肉紧紧裹住。这皮肉通体洁白如玉,竟然给人一种圣洁之感。两只耳朵如同芭蕉扇那般大小,不时重重拍打在脑袋上,一股强烈的劲风随之袭来。鼻子舒展自如,动作极其灵敏,仿佛一条翻腾飞舞的大蟒蛇。自模样来看,应该是一头象。可是最为诡异的,却是它的牙齿,比平常的象足足多出了两排四颗牙齿。
看到这个如同山岳般的大家伙,二人只觉呼吸骤然停歇。如此庞大的体型,豁然出现眼前,竟只有一点沙沙声响,其实力之强悍,委实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