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琴与众酒客看过去,只见那酒客中年模样,面色清高如山间溪水,身高八尺,一身褐色宽衣,腰间悬一蓝色剔透玉坠,背着一柄蓝色剑鞘的长剑。
那张姓酒客上下打量着此人,眸中有些不屑,觉得此人故作清高,拱手却轻蔑嘲讽之极道:
“不知是何方剑客?能否报上姓名呐?”
那褐衣蓝剑的剑客一点都不理会他,抬眼向陈老先生笑道:
“陈老先生连此等无人知晓的事情都知道,怪不得店中生意如此好。”
陈老先生对这褐衣剑客慈眉善目地点头微笑不语。
那张姓酒客见这剑客居然不理自己,顿时觉得没了面子,就要走出座位向他冲来,却被身旁一位与他一桌的蓝衣男子一人扯住衣服。
那蓝衣男子眼光如剑,饮下一杯酒,余光隐隐约约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褐衣剑客,?语气近乎是命令这张姓酒客一般道:
“张谦,给我坐下!”
说完蓝衣男子微笑站起,谦谦君子之态向褐衣剑客作揖隔着不远作揖道:
“临城哪阵风,竟能把忘忧剑主吹来。”
“忘忧剑主?”茗琴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远远看着那人,在脑海里回忆了一番后睁大眼睛轻声说:
“笛月姑娘的师傅!”
茗琴立马转笑看向他,却余光瞥见店中众酒客神色里都忽然被恐惧笼罩,茗琴耳边听见酒客在交头接耳地切切私语:
“无双槿,忘忧剑,他为什么来临城,难道他要在此大开杀戒?”
茗琴神色不解地看向众酒客,又余光看见那位叫张谦的豪爽酒客居然在座位上打着冷颤。
茗琴心中揣摩:“笛月姑娘的师傅很可怕吗,怎么好像都怕他?”
蓝衣男子谦然又道:
“方才手下随从语里多有轻慢,还望忘忧剑不要在意。”
忘忧剑主看向那歉然有礼的英俊的蓝衣男子冷哼道:
“那临城又是哪阵风居然把魔宗之子吹来了。”
忘忧剑主一句话让店里的人更是一吃惊恐慌,这蓝衣英俊的少年居然是魔宗之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已经有人悄悄离开这酒家。
那玉树临风,谦谦有礼的男子微笑再作揖道:
“叔伯从未见过我,居然知道我是谁,真是晚辈福分。”
忘忧剑主冷笑一声,轻蔑地看向他道:
“你和你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不认识都难!”
蓝衣男子听此有些妖媚地笑回道:
“叔伯原来念的是家父,家父也思念叔伯,家父也常与我说起叔伯。”
蓝衣男子柔和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道冷光,嘴角诡异地上扬接着说:
“家父说这世上只有叔伯懂自己,这世上唯有杀戮才最有意思,家父常想与叔伯再来一出罗县血案,屠尽天下之人。”
这句话如同一把致命的剑刺在无双剑主的胸口,勾起了忘忧剑主的记忆,忘忧剑主顿时间面色蜡黄,呼吸也不匀起来看着那蓝衣男子怒道:
“你!”
蓝衣男子眸光闪烁,有些不屑冷讽地笑道:
“今日能见忘忧剑主,凌珏真是恨相见太晚呐!”
忘忧剑主目光里恨不得杀了这名叫凌珏的蓝衣男子,他急促地不能平复呼吸久久,最后一声冷哼,怒冲冲地离开了酒家。
茗琴一点都看不明白,也听不明白他们在讲什么,目送着忘忧剑远去,低语道:
“奇怪,怎么笛月姑娘的师傅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什么罗县惨案。”
阿蜀这时清脆的声音响起:
“哥哥,我还要吃排骨。”
茗琴回神,看向她笑道:
“好,我给你……”
茗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他停语缓缓抬眼看向店内:
原来满座的酒家里,竟是他出神不知不觉间已经只剩下蓝衣男子那一桌人和自己这一桌了,几个小二在帐台前挤在一起,颤抖着看着那蓝衣少年。
茗琴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是魔宗之子!
茗琴缓缓扭动脖子顺着小二的眼光转向那蓝衣男子,当茗琴看向他时,茗琴倒吸了一口寒气,毛骨悚然。
原来凌珏那一桌的所有人也目光阴冷地看着茗琴,死死盯着,似乎已经看了很久,而那凌珏更是对着自己诡异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