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老先生娓娓道:“后来……后来……这后来嘛……”
底下鸦雀无声的酒客又嘘声道:
“陈老先生,别卖关子了,后来怎么了,快讲啊!”
那说书的陈老先生,捋了捋胡须,慈祥地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声音平缓地道:
“一滴泪,那个人流下了一滴泪,转眼间他脸色的苍白死色就全消失了,天上开始刮起狂风,阴云密布,他站在万千的敌人面前,身上全是伤口,染红了他的衣裳,他面色不改,双眉如剑……”
下面有客人笑道:
“老先生,他都快死了,阴云密布,一滴泪有什么玄乎的?”
陈老先生看向那酒客笑道:
“客官啊,您还别说,还真有,且听老某道来。”
陈老先生眸光深远地似乎在回忆般:
“他面前是妖皇,魔宗,人间九尊,哪一个不是盖世人物,更何况还有成万的三界高手,背后是惊枫山绝壁,几乎是死境。”
“可是他,却抱着那个中冷箭的女子,一步一步往前走,那眉宇神色能让日月暗七分。”
下面有听客不解地问:
“没人上前了结他性命吗?他只不过一人而已。”
陈老先生微笑摇头道:
“一人又怎样,没人敢上前。”
“什么,不可能吧!”一位酒客放下酒杯惊道。
陈老先生自信满面的笑道:
“还真就是这样,他一步一步神色冰冷潇洒地走向那些盖世人物,有人愕然,但更多的是有人想动手。”
陈老先生捋一捋胡须抬头道:
“他们呐,有许多人虚迈步,运尽修为想上前了结他性命,可说这时迟,那时快……”
陈老先生又一拍案,茗琴也聚精会神地听他接着说道:
“他仰天一声狂啸,响彻九天,如百兽狮吼说……“
“谁敢!”
茗琴听到此,心里有什么似乎在跌宕,右手的手心又微微晃动着淡蓝的光。
“那一声威慑之后,他就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什么妖皇,魔宗,九尊高手,都在原地楞住,那些万众高手,更是放下兵器为他让路。”
底下的听客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久久,有人笑语打破了寂静:
“陈老先生向来不说笑,今日怎么说起笑话来了,还这么冷,各位说……对不对啊?”
其他听客纷忙回神笑道:
“对对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陈老先生又轻轻一笑,手揽一周后回案上道:
“老某向来不说假事,不说鬼怪,这些各位信否全在心中。”
茗琴也和那些人一般惊讶得不得了,他刚想发声问这人是谁的时候。
身旁传来一声不屑的声音:
“切,当年是我不在,我在,我非得和他打个一年半载,分个胜负,看到底是他强,还是我更厉害。”
茗琴听此睁大了眼睛看过去,只见:
一个穿着灰色道袍,身旁还放着一张幡旗,相貌堂堂,姿态却懒散之极的人竟坐在自己桌上,吃着不知何时上来红豆糕点,晃晃悠悠地看着陈老先生,满脸不屑的神情。
茗琴不敢信眨了眨眼睛,看一眼他,又看一眼桌上红豆糕,又见他还在若无其事地递了一块给啊蜀吃,又想起刚才听他说的狂言。
茗琴谦然问道:
“先生何人,如此厉害。”
那人看向茗琴,从容笑了笑,指着自己问道:
“你问我吗?”
茗琴看着他点头。
他自诩笑道:
“我乃天下第一奇人,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星相天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世间至尊浊若的师兄,鬼谷是也!”
茗琴听他说完,低眸看着他又拿起一块红豆糕在吃,丝毫不信地冷冷道:
“这糕是我点给阿蜀的。”
他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地吃着,反而训道:
“嗌,这小孩子哪里吃的了一盘,我替她吃点。”
他啧啧嘴,看着茗琴说:
“你要不要我替你算一卦?”
他话刚说完,隔壁一桌的一位酒客笑着朝茗琴这桌斥鼻道:
“六无道人,你又混吃混喝,还鬼谷……我看你是鬼混!”
茗琴听此,更证明可以心中的那个想法,茗琴本来很大度,可见他连续不停地在吃啊蜀要的红豆糕,气得拍桌而起:
“你看,阿蜀就吃了两块,你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