槁的躯体炸出一滴滴的血色莲花,白发如霜,怒舞于脑后。
叶欢看着一朵朵涌来的血莲,气机流转,流字在前,转字在后,磅礴气机竟是在他的气海内化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金色莲花!
古籍曾云,一朝悟得长生理,命泉莲花朵朵开。
这说的是登临彼岸境界的一种玄妙状态,始于命泉,浮于玄舟,直贯气海,踏足彼岸。
而叶欢的这朵含苞待放的金莲却不是始于命泉,而是直接重在气海丹田中,其中的玄妙与机缘,着实极难说清。
这朵金莲却正是梁运的修为馈赠。
阵法逆转,让梁运徒为他人作嫁衣,更是让叶欢种出了一朵玄妙金莲,世事无常,苦尽甘来。
先前梁运介绍此阵曾以为叶欢从未见过,那是浑身是血的倔强少年郎神色古怪,却含笑不语。
却不知,正是这一笑,彻底奠定了如今梁运的死局。
他虽然没有上过文曲峰,但架不住七杀峰有一个出了名的书呆子啊,当日知晓叶欢选择在东南竹林住下后,二师兄飞白如同搬山一般地担来了无数的古籍。
叶欢练刀之余,时常翻阅,而这道阵法上面正有记载,几乎有着过目不忘之能的他清晰记得古籍所载:星垂天覆阵,兴于文曲峰,此阵以七数为一杀,每一正必有一反,杀机如潮,连绵不绝,无懈可击。
而他此前观此阵,却正如梁运所言,威势百不存一,星垂的杀招不复,唯余天覆的引导之能。
大阵残缺,每一正必有一反,自然不再无懈可击,而唯一的破绽,就是那正反不可控。但若要把握逆反的时机,唯有那一刹那,便是大阵蔓延至丹田的那一瞬间。
他的丹田本来就空荡荡无一物,所有的修为都尽数存于窍穴之中,旁人不知,必然会惊骇,而那一瞬间,就是他反击的时候。
之所以有如今这般局面,不得不说从一开始,梁运便步步落入了叶欢的算计之中,不然以叶欢的性子,何以会毫无反抗,静静待死?
已经两世为人的他,心机城府之深绝对让人动容,尤其是那份超乎想象的忍耐力与骇人听闻的冷静,更是恐怖。
梁运鲜血汨汨流淌,但毕竟是彼岸境界的强者,尽管欲死,但体内仍有大量元力。
尤其是那夺还未干枯的莲花更是摇曳出刺目的光华,生机源源不绝。
叶欢心里一凛,知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先前若不是一直隐忍,早已死无全尸。他借势翻身,挣脱了束缚,骤然加速,躲过了恐怖的罡气。
而梁运却得势不饶,猛地跃到了叶欢的身侧,罡气乍起,气爆连珠,轰向了叶欢。
叶欢身形蓦然一转,倒退出去数丈。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面容枯槁的老人艰难吐字,挥手炸出拳罡,在石壁上轰出了一个深坑。
叶欢没有言语。
生死存亡间,哪会有什么为什么。
这样的道理,是他在生死间体悟出来的,虽然没什么道理,但是于他而言却是顶天的道理。
梁运气机流转扑杀而来。
叶欢却再呵一气,直攀昆仑,一只手斜提后背刀柄,炸出滔天刀气。
梁运终究是油尽灯枯,勇猛不再,瞧得刀气纵横,森寒彻骨,不由地脚步一拧,避而不近。
但叶欢此时体内真元爆涌如潮水,将他窍穴挤得生疼,颇有几分不吐不快的难受感。
丹田含苞待放的金莲轻轻摇曳。
叶欢脚下血色鞋印缓缓浮现,猩红叠猩红。
一十八道后,他的身躯蓦然消失在了原地。
在梁运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便已近身。
近身,不沾衣。
近身,不拔刀。
他只是轻轻抬指。
陨神指,平川式。
一道雄浑罡气始于指尖,在梁运的头颅上通透而过。
“噗”
梁运已无鲜血可吐,双目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内心涌起一股滔天的怨气,原本一切都如他所想,却只差一步,仅仅差一步,却徒为他人作嫁衣,如此残酷的结果,让他纵死也难以释然。
叶欢终于开口,平静地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大意,君不见有多少天才多少高手还未展露峥嵘,便陨落在一些无名小卒的手中。你太小看这座江湖了。”
梁运听着这训话的口吻,急怒攻心,却生生地吊着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道:“你……该死,你……该死……”
叶欢感受了一下体内磅礴的气机,一时竟是无法确定如今的修为在何等境界,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挪揄道:“我该不该死可惜你是看不到咯。多谢馈赠,如此磅礴的气机不知让我破了几重天,伤势也好了七八分,这种感觉真是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心血付之东流,我一定会好好修行,好好活着。”
“你……母亲的……我……我不甘……心……”梁运气得浑身颤抖,嘴唇噙动,却再发不出声音,双目圆睁怒瞪,其中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