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龙递剑,气象万千,一如连绵细雨,衔接慎密,剑气森森。
衣袍展动间,便不知递出了多少剑。
每一剑都精妙无比,直取叶欢的周身要害,连绵不绝。
若只是剑招,还尚属凡俗技艺,入不得武道大堂,对叶欢造不成威胁,但是赵景龙年纪虽轻,却浸淫剑道多年,再有半步九重天的绵长气息作为凭仗,这一番递剑杀敌,端是凶猛无比。
一时之间,剑气如虹,纵横交错。
叶欢双手连连划动,神色轻描淡写波浪不惊,双手乃至体表皆有淡金毫光密布。
一双肉掌,敢憾白刃,何等勇猛无俦。
有剑横来,他乘势借力,连脱数剑的攻伐范围,却在赵景龙荡剑之际,猛地前奔,足下土地炸起,草土迸射。
沾衣十八跌,拧腰砸臂。
面对剑气及面,叶欢猛然拧腰,而后欺身左进,绕至其身后,借前冲之劲轰然双臂下砸。
闪腰进身快若矫龙,双臂下砸势大力沉。
如铁棍崩山。
铿锵。
剑气道道炸碎,声响刺耳。
两侧草木折断,被掀飞上高天。
叶欢一拨一收,扛回了一根数米长的粗大树干。
沉腰甩臂。
树干如长棍,虎虎生风,朝着赵景龙碾压而去。
一路上遭遇的所有剑气,尽数被碾碎。
但是到了赵景龙的身前,树干却也不堪重负,破裂炸碎。
叶欢空手而立,目光平静。
赵景龙震惊上面,眉头紧蹙。
此子好大的力道,竟能扛粗大树干而战,更是一砸破百剑。
要知道他的剑气可是有着化元归真的凝实真元作为依仗的,居然仍是不敌,可想而知此子的力道究竟有多恐怖。
真正的刚猛无俦,一力壮而降十会!
“粗鄙武夫罢了,有些蛮力又如何,何以挡我?”
赵景龙暴怒,锦衣激荡,身后古木折断,巨石炸碎。
内外罡气凝实交感。
真元生生不息涌出,入他手,入他剑。
犹如磅礴大日煌煌而起,气势惊人至极。
赵景龙再递一剑。
这片天地便只剩一剑。
连剑气都厚实雄浑,与先前试探的递剑,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哪怕是凡夫俗子,亦能感受到这一剑所蕴藏的大气象,大意境。
叶欢首当其冲,感受更深。
他连连抖臂,十八重劲生生不息炸起,抵抗咄咄逼人的剑气。
牵锁靠!
叶欢出手,深得沾衣十八跌中的三味,消打并举,竟是仍能发劲相抗。
于他身后,猩红鞋印接连浮现。
一十八后复一十八。
玄奥难言。
叶欢才转身掠出,剑光如虹,煌煌而落。
瞬间。
他先前所站之地的地面轰隆隆地裂开了数丈,四周树木折断,尘土掀飞,场面慑人。
蓬!
猝不及防间,赵景龙竟是停剑伸手,一道罡气轰然而来,将叶欢轰出去数丈远。
有血花自他的嘴角溢出,猩红刺目。
赵景龙挽了个剑花,步步行来,脸上满是杀意。
“你连内罡气都未曾凝实,何以挡我?”
叶欢抽身直退,神色平静。
赵景龙步步紧逼,剑气森然。
蓬!
又是一道罡气于剑气缝隙中横空而现,砸在了叶欢的身上。
顿时,他身上的罡气尽碎,喷出了一口鲜血,再次倒飞数丈,狠狠轰断了一棵粗大古木。
叶欢跌落地面,单膝跪地,一手支撑,目光冰冷。
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淌,滴坠入土。
沾衣十八跌近身不可敌。
但是赵景龙在吃过一次亏之后,竟是看出了破绽,丝毫不给叶欢近身的机会,而是不断地凝聚罡气与之对拼。
叶欢肉身强横,但是亦抵不住接二连三的罡气轰砸,尤其是有着凝实真元支撑的罡气。
要知道由虚入实,乃是质变。
此时的赵景龙不过只是半步九重,体内的真元只有一半实质化,如若不然,此时的叶欢便已重伤。
赵景龙缓缓而行,进退有据,丝毫不给叶欢反扑的机会,他看着叶欢狼狈的样子,冷笑道:“你虽然身具颇多奇异武技,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哼,你以为今日你仍能逃出生天么?你以为我就不能在秘境感应到你的死亡危机欲将你传送出去前将你击杀么?告诉你,你想多了。”
叶欢不语,体内有金钟之音回荡,之后再有铁鼓之声昂扬。
铁鼓敲穴窍,你强任你强,我自体魄壮。
赵景龙似是瞧得无趣,傲然道:“为了让你死得瞑目,今日就